沈如诗却也不脑,她总算知道萧天锐明明出身高贵,心狠手辣,却为何斗不过萧天喻了,他实在太过于自负。沈如诗眉脚轻轻一扬后,遂上马笑着,“小贱人骂谁?”
“小贱人骂你!”萧天锐未曾料想沈如诗还敢还嘴,直眉瞪眼,一双黑眸愤恨地瞪着她,脸色气得涨红,却听到山下一阵清脆的笑声,萧天云从马后走了出来,抚掌大笑,“沈姐姐好聪明!”
萧天锐骤然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瞪着沈如诗吼道,“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辱骂皇子!”
他这一声喊的实在是响亮,把在周围打转的侍卫给召唤过来,领头的侍卫看见萧天云,久久笼罩在脸上的乌云终于消散,像箭一般冲到他面前,“我的小殿下!你可吓死奴才了。”
他看看地上林立着的箭,又是满脸惊慌,“你伤着了吗?”萧天云懒得理他,捂着肚子开怀大笑,笑出了眼泪。侍卫一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山顶上还有人。看到萧天锐的那一刻,他神志恍惚,有那么一刹那以为这事情是萧天锐做的。直到看见萧天锐剑
下的刺客后才解除误会。
“锐王也在这里啊!”他不苟言笑,行了个礼。
萧天锐怒目横扫过他的脸上,听着萧天云还在笑着,眉头一横,“九弟,你还帮着那个贱人吃里扒外?”还不解气,又骂道,“小贱人,你辱骂皇子,看本王怎么教训你!”
沈如诗平摊开双手,墨澈双眼里挑逗的笑意愈发浓重,无所畏惧的语气恨不得要把萧天锐活生生气死,“锐王,有谁听见我辱骂皇子了吗?”
萧天云向来不喜欢他这个大哥,小嘴一撅,“大哥,我可没听到沈姐姐骂你,我只听到你自己骂自己小贱人了。”
侍卫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笑出声。
“你!”萧天锐咬牙切齿。握紧拳头朝着刺客身上狠狠打了一拳消解恨意。
行苑内,一场风波再次掀起。
萧天凌正和萧天暮喝着茶,侍卫从树影后窜了出来,趴在萧天凌耳边喃喃几句,萧天凌面色不变,将茶壶微微落下,拂去身上的树叶,语气极其平淡,“走吧,父皇要召见我们了。”萧天暮骤然一惊,眉头微蹙,“茶喝的好好的,皇上有何事这么急?莫不是沈小姐那里有出了什么岔子?”近些日子接二连三的事情都和沈如诗有关系,他还真是捉摸不透沈如诗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整个
云起国都围着她转?
萧天凌摩挲着茶壶上面的紫玉纹饰,早结料到沈如诗定不会让萧天喻的诡计得逞,不过她竟敢辱骂萧天锐这一点他还真是没有想到,想起萧天锐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的模样,他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这位未婚妻可真是个活宝!
萧天暮见萧天凌原本严肃的面色却舒缓下来,嘴边凝固的坚冰冲破,也跟着笑起来,“没想到还真有女人能够拴住四弟这颗冰冷的心啊!”
萧天凌他们去的时候,金碧辉煌,陈设华丽的屋子已经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最显眼的还要数中央的那几位主角了。
沈如诗和萧天云站在一起,隔着中间的遍体鳞伤的刺客就是萧天锐了。
“暮王和凌王求见。”太监尖细的声音划破原本的寂静,萧天凌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进殿了,虽然身负重伤,却让人瞧不住半分。整个人容光焕发,笑意郎朗。
老皇帝见萧天凌来了,面色一喜,“来人,赐座。”萧天凌向老皇帝行了个礼,却见老皇帝面色又再次凝重起来,斜楞着眼睛瞥过沈如诗,目光中多了一丝不解。
萧天锐冷嘲热讽道,“四弟,你这位未婚妻可真是了不起啊,未卜先知,可是立了大功!”
“哦?”萧天凌微挑眉头,脸上流露出的神色却显露他却并无多大兴趣。
萧天云舔着小脸,嬉皮笑脸,“四哥,是四嫂救了我!”
萧天凌勾唇一笑,却见沈如诗满脸严肃,甚至带着一点嫌弃,“云王殿下,谁是你四嫂?不要信口胡说。”
萧天云不服气了,“你现在不是,将来也是,四嫂四嫂,我就要这样叫你!”
沈如诗真是欲哭无泪,却瞥见萧天凌眼尾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端起紫玉杯抿了口茶。茶香袅袅,在屋子里面氤氲开,缠绕在刻着龙纹的柱子上面。老皇帝掩着嘴咳嗽起来。
“云儿,今日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好端端地怎么去猎场死角,又怎么会遇上刺客?”老皇帝的目光又飘到萧天锐脸上,“锐儿,你又为何会在那里?”
老皇帝语气里虽然并无质疑的意味,萧天锐确实差点吓趴在那里,脸色霎时间涨红,“父皇,儿臣并未想要谋害九弟,儿臣是……”
是想要猎得银虎将功赎罪,挽回面子,这话怎么说出口?萧天锐一时语塞。
沈如诗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心里骂道蠢货!“皇上,大皇子想必是听说了银虎的事情,所以才违反了皇上的命令,擅自闯到猎场死角。”猎场死角是禁忌,任何人不得入,萧天锐可是罪上加罪。
萧天锐抬起眼,咬着牙,愤恨地瞪了沈如诗一眼。“父皇,儿臣也是出于好意!”
老皇帝语气冷冷的,“住口!你真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把朕的命令放在眼里了。”
萧天锐抿住嘴唇,胀满血丝的眼睛里面满是不甘。心里的怒意已是抑制不住,手上的青筋暴起。萧天云涨红了小脸,辍捏着小手,声音极其清朗,“父皇,蔚姐姐告诉儿臣,说是猎场死角有银虎,儿臣一时贪玩,就跟随蔚姐姐去了,谁知蔚姐姐竟会抛弃儿臣,这才遭遇暗杀,还亏沈姐姐及时赶到,救
了儿臣一命,父皇可得好好赏她!”萧天凌在一旁听闻他这位稚嫩可爱的九弟说这话,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龙井茶水,扬起了嘴角,勾唇深意一笑,定眼看向沈如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