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宁觉得他那边的声音好像有几分不太对劲,他仔细听了几秒,不过没敢问,便将这通电话给结束掉了。
张柳岭人目前是在医院,而有宁刚才听到的声音是施念的咒骂,以及吼叫声,她说:“张柳岭,你迟早会遭报应的!迟早的!我都是你害的,你害的——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施念的声音很大,看他的眼神恨极。
“这不是你疯成这样的理由,施念,如果这世界上真有报应这一种东西存在,那么,我接受,而你,我会念在你父母的面子上,让你在一直在这边接受治疗,直到你的疯病好为止。”
他眼里何尝不是无情跟冷硬呢。
他最后一点顾及也被她消磨殆尽。
施念在这里面的短短时间早就被折磨的如同一具窟窿了。
她哭喊着说:“你要折磨我一辈子吗?你要为了那个贱人让我生不如死吗?!张柳岭她倒真是你心尖上上的人呢!那你又没有想过,她有对我做过什么?!难道这些你都不算了吗?我是被她一步一步逼成这样的,她毁掉了我的人生,让从一个人人敬重的大画家变成现在这样,她窃取了我的人生,我不应该让她死吗?!”
施念声音如铜锣破嗓一般,撕扯着,她那双凹进去的眼睛,如同要流出血泪:“可你对我做了什么?”
张柳岭对施念一再隐忍在于,他对她没有爱过,当初,也许只是被她那一瞬间的爽朗给吸引,而他向来也是一个冷情的性子。
所以在后面,她渴求的越来越多的时候,他无法给与她高度的情感需求回应的时候。
他清晰的意识到这段关系的错误性。
他想过补救,对她父母无论是对她的家人,他都给足了所有的尊重以及想要的一切。
可是到后面他才逐渐发现,他的错误已经太深,因为他亲眼看着她一步一步为了证明他对她的感情,不断用过激的手段疯狂做出一切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直到她父母死在他们面前,让两人的人生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这段感情对于两人来说无疑是惨淡的。
两人回不到以前,更走不到以后,所以她父母死后,他更是对她的所有行为,全部是高度补偿。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会在黑暗里行走,可直到有一年,他在黑暗里看到了一盏灯。
他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在动情,动心,而施念同样感觉到他的不对劲。
可张柳岭从来没想过要将那盏灯,拖到自己灰暗沉重的人生里,他想,她是肆意的,她应该是快乐的,无畏的。
他控制着自己,不向她靠近,却从来没想过,他会给她的人生带来重大的灾难。
“施念,我说过你有什么可以冲着我来,可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一开始她勾引你我做了什么?张柳岭是她对我做了什么!这句话你应该去问她!我早就知道你对她的不对劲了,我对她容忍了这么久,是她逼人太甚,她敢掺和进来我们之间,她就该罪该万死。”
他冷声说:“我不会让你父母九泉之下还对你担忧,我会带她离开,以后有什么有宁会负责你的一切。”
带她离开?
施念听到这句话,她目光紧盯着他:“你在说什么?”
施念彻底发疯了,整个人就像是被电触了一般,不断在颤栗跟颤抖,她想要朝他冲过去:“张柳岭,你居然要带她走,你要带她去哪里!你张家不要了吗?!你所有的一切全都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