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怎么站着不动?”
阮晋崤比他高上太多,他站着不动就像是一堵墙堵住了路,阮晋砚侧身往前看,见着阮沁阳在未穿鞋袜,立刻收回了目光。
阮晋砚从来以君子之道要求自己,年纪虽小,但礼数讲起来严谨的很。
“我跟大哥急着给二姐报喜,一时忘了叫下人通传,二姐莫气。”
说着,阮晋砚顶着小圆肚子,目不斜视地出了帐篷。
他出来本以为,大哥会跟他一同出来,还想与大哥检讨自己不够举止不够端方,却没想到等了半刻,也没见帘子掀开。
他这是要在外面继续等,还是该当做没说之前的话倒回去?
阮晋砚茫然了……
阮晋崤进帐第一眼瞧得自然是阮沁阳,但至于瞧得是阮沁阳的脸,还是足,他自己也有些辨不清。
仿佛一瞬他的心神就被水里的那双玉足摄住了心魂。
粉花碧水荡出清波,双足粉妆玉砌,沾着花瓣犹如出水芙蓉。
阮晋崤觉着全身都有些热,小时他也看过她的足,脚趾玲珑可爱,像是光滑玉嫩的琉璃珠。
他当初只想着女孩子脚长这般,怪不得阮沁阳走几步就觉着累,却没现在这种想不把目光移开的情绪。
“将军赶路赶得太急,才叫病情加重了,大夫说需要好好休养,要不然就会损耗了身体元气,以后难以补回来。”
阮沁阳点头:“一个大夫候着恐怕不够,我再派人请个专治风寒的大夫回来。”
“靠二姑娘多费心了。”弓藏觉着再多请几个大夫,都还没阮沁阳守着主子有用,但这话却不能直说,“二姑娘忙着劝将军饮食,这会儿还没用早点,不然在侧厢用膳?”
“不了,我回煦锦院。”回去之前,阮沁阳把大夫找到跟前,详细问了阮晋崤的病症,虽然她没克服心理阴影,看到阮晋崤就肚子疼,但该做周到的一定得做周到了。
未来会登基为帝,而且还可能一怒之下弄死镇江侯府全家,她可开罪不起。
“我听说大哥带回来一位医女,这些日子该都是她在照顾大哥。”阮沁阳没忘记女主,朝弓藏说,“有些事情她更熟悉,要是她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吩咐张嬷嬷,叫下人直接准备别耽搁了事。”
当个女配真不容易,伺候好了男主,还要担忧避而不见的女主在府里有没有住舒坦。
“那位姑娘……”弓藏表情纠结,不晓得该不该与阮沁阳说,迟疑了下,“那位并不是什么医女。”
“不是医女?”阮沁阳眨了眨眼,惊异了下,却没有多问,“大哥总不会带个无关紧要的人回来,就算不是医女,大概也能照顾大哥几分。”
“的确也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二姑娘的吩咐,小的记住了。”
弓藏表情纠结,从调查看来,阮姀很有可能就是镇江侯在外头留下的私生女,只是镇江侯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总不能让他一个下人来说。
阮沁阳没有追问叫弓藏松了口气,二姑娘人好,从来不叫人为难。
踏出恒明院,阮沁阳用早膳的胃口都淡了点。
喝着樱桃凝露蜜,阮沁阳还想着女主避而不见,还有阮晋崤与往常不同病恹恹的样子。
现在的状况,应该是阮晋崤发现了初恋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伤心欲绝。
而女主一边又是心疼,一边还要担心十几年没见过的亲父不欢迎她寻亲。
在书里面镇江侯没说不欢迎阮姀的出现,但也没多高兴就是了。
镇江侯跟已逝的侯夫人感情甚笃,到现在侯府没有庶出子女这一点就能看出来,阮姀对他来说更像是个错误。
在书里面,阮姀到了侯府后,镇江侯就抱着补偿的心态对原身更好,到最后纵容原身弄死了阮姀。
其实梦里的故事在她看来太狗血也太无脑,她爹虽然疼爱她,却不可能随意纵容她弄死一条人命,但是再无脑也是她的金手指,还是提防些好。
现在的话,按理来说她应该把亲爹让给女主,在旁化解他们的矛盾,做好一个善良女配。
但是……爹是她从小叫到大的,就算是拥有上一世的记忆,在镇江侯府生活了十多年,对她来说镇江侯府就是她家,镇江侯就是她亲爹,大哥没了就够心疼的了,爹可不能再让给别人!
女主什么的,有男主就够了。
“姑娘,你说那医女不是医女,难不成是大爷的房里人?”海棠伺候阮沁阳用完早点,忍不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