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碎踢掉鞋子,整个人摔进沙发里,脑袋正好枕在靠枕上,头仰着。
他的长腿直接越过了沙发长度,边上还放着吉他,易碎只能曲着腿,毫无形象。
苏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个真把这当自己家的人。
易碎扭了扭身子,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
苏岚突然问:“你是成都人?”
她又想起那首据说还没写出来的成都。
易碎笑了,舔了下犬牙,说:“半个吧。”
苏岚疑惑,眼睑随着面部表情而略略抬起:“半个?”
“是啊,我妈是成都人。”
所以才会只听过一遍就记住这个旋律。
“噢,这样啊。”苏岚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那你是哪里人?”
易碎眯着眼,很自然的回答:“你哥内人啊。”
苏岚:“。。。”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易碎扭了扭脖子,还是觉得不舒服,手往上伸想挪一挪靠枕,结果在枕头低下摸到一个长方形的东西。
是个男人都知道,那是烟盒。
特别是易碎这种曾经的老烟鬼,不用看,一摸就明了了。
他没把烟盒抽出来,一边默默的让它继续卡在靠枕下面,一边回想了下今天来串门的几个小朋友。
一个小女孩,三个小男孩。
啧啧,谁知道呢。
苏岚觉得自己今天晚上真的是脑子太闲了,总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想到他刚刚那句“内人”,她就想问那个问题,事实上也问出口了:“你有多喜欢我哥。”
易碎右手枕在脑袋下,依旧眯着眼,他的声音融进黑夜里清清淡淡,仔细听,还伴着外面的雨声。
他说:“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出的喜欢。”
像沟壑,深不见底。
没得丈量。
苏岚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一句情话是感动还是矫情,在于说的这个人是对还是不对。
夜深得入心,好像这样简单的谈话居然气氛还算不错。
苏岚:“你看了我的信吧。”
易碎一愣,眼睛蓦然睁开,看着苏岚,然后如实回答:“是,我看了。”
那还是刚吃完晚饭的时候,周岚在厨房洗碗,易碎留下收拾场面。
扫地的时候在椅子脚边捡到的那封面信。
白色信封,没有署名,也没有贴邮票,第一眼易碎都没发现那是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