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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轩窗外,一枝梨花晃动,白色的花瓣轻飘飘落在地上,白亮的日光照进来,打在父母的身后,他们已是老了,却永远是她心中的模样。
就像她从未离开过这个家,日子依旧是纯粹简单又美好的。
她眯着眼睛笑了笑。
说给父亲听的那句话,也让自己明朗起来。
而且,她有些事,未对父母讲过,先前承皇在位时,父亲含冤入狱,被判死刑,这幕后操纵之人正是朱霓裳。
朱霓裳之流,欲在朝中拉拢程父,程父不从,就被随意治了个罪名。
而当初满城的追兵搜捕他,也是朱霓裳授意安排的,若不是阿铁暗中相助,他们早被害死了。
这些,她不想让父亲知道,他那样忠君不渝,若是知道这些,怕是日后在朱皓佑面前难免会露出破绽。
早在程诺来前,程府中的丫鬟侍从全数换过。
她一来,只说她是他们新收的义女,因长的与自家女儿像,当亲生闺女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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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程诺在家待得无趣,趁爹爹不在,溜出去到常去的那家酒楼吃酒。
她坐在一间临窗的雅间,边吃酒边赏外面的世景。
却听到一旁的房间里,几个人在说笑,声音很大,传了过来,扰了她的清静。
她正想起身去关了门,却听见他们在议论宫中之事,不禁竖起了耳朵细听。
“……如今圣上一下子新选了七八个妃子,就是不立后位,要我说呀,现在也就杨昭仪地位最高,最得圣上宠爱,这次杨昭仪的哥哥又带人查获了景王意图谋逆,替圣上解除了心头大患,圣上将后宫交与她管,只怕指日可待!”
“可不是嘛,要我说呀,她的哥哥也算是借了她的光,在朝中站稳了脚,我一个相熟的同乡在宫里当差,听说当今圣上对杨昭仪甚是依赖,每每头疼症犯了,去她屋里待待,很快便是好了……”
“那是,让你去钻女人被窝里爽一把,你也不头疼哈哈哈……”
程诺听他们污言秽语不断,微侧着头,向说话的方向看去,秀眉团簇,握紧拳头在桌子上砸了一下。
她初听到杨昭仪,只道是谁呢,听着听着,明白了,原来是郑老大的义妹啊!
那个女人,她见过两面,柔柔弱弱的,今日却风头盖过了赫赫有名的郑大将军,甚至郑老大被人说起来,也只落得一句:杨昭仪的哥哥!
呵!果然,被百姓喜闻乐见的还是后宫之事,想郑老大在边境厮杀征战,可有人津津乐道?
又听朱皓佑一下子纳了七八个妃子,一丝淡淡的,说不清的感觉萦绕心间,莫名的有些惘然,心口闷闷的,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下了肚,又转念一想,幸亏自己早日脱身,不然天天等着朱皓佑翻牌子,那就大大的无趣了。
越听,越是气愤,特别是那帮臭男人说着想象着的宫玮之事,嬉笑之声不绝于耳,忍不住要过去将他们赶将出去。
还未起身,那屋子里就传来劈里啪啦的打斗声,接着就是惨痛的唉呼和求饶声,“大侠饶命,小的们跟你无冤无仇……”
“你们这帮破落户,再敢妄议朝中之事,小心爷撕烂你们的嘴!”
程诺瞬间睁大了眼睛,郑老大?
他也来此间喝酒来了么?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好东西大家都喜欢啊!
她微微一笑,探出头,隔着屏风往那屋子里望去。
郑老大高高大大的身影背对着她,一身玄青色长袍,将身形拉的修长挺拔,大长腿正踩在一个男人胸前。
拳头紧握,一拳打下去,那人惨叫声又起,几个倒在地上的人吓的大气不敢出。
程诺不禁莞尔,心中喝道:“打得好!”
掌柜的听到响动,蹬蹬蹬跑上楼,不住得作揖道:“这位爷,小的这是小本买卖,禁不起这般折腾啊,看在小的面子上,待他们出去了再算账也不迟呀!”
郑乾一把丢开那人,转过身对掌柜道:“你这桌子、椅子要多少钱,我照赔你便是!这些人我此时不打,却是大大的不痛快!”
边说边掏出一包银子,扔给掌柜。
那掌柜一拎就知分量,笑眯眯站到一旁,看着郑乾又挨个打了几拳,这才上前引着郑乾到了他的雅间。
地上的人呻吟着起来,一刻不敢久留,很快就走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