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究竟是怎么了?”
“她……”看到天景帝在看这边,她想了想说,“风寒入体,小孩子体弱,切勿再受凉。”
“真的?”
“真的。”
等嘉善皇后抱着意欢走后,天景帝拍手赞叹:“爱妃医术果真天下无双。”
“公主中毒可是大事,陛下要查吗?”
她将姿态摆得很低,作出一副全凭皇帝做主的样子。
“中毒?”
“此毒名叫十日草,中毒者症状如风邪入体,极易被当成伤寒之症医治,因十日后毒发,故名十日草,今日是第十日。”
“那在爱妃看来,何人会下此毒?”
“此草唯有陈国有。”
她之所以说出实情,确实是有意挑拨天盛国与陈国的关系,只是她不明白,自雪国一战后,陈国一向与天盛国交好,何故要将手伸向年幼的小公主?
“朕知道了。”
后来,她不知道天景帝有没有彻查此事,只知道关于妖妃的流言在宫中愈演愈烈,一度上演到了朝堂,百官上奏,请求天景帝废除妖妃。
作为意欢生母的嘉善皇后,不顾后宫不得干政的宫规,冲进大殿,怒斥群臣,说他们不辨是非,非要将救人之人说成害人之人。
姜太尉看着自己苦心培养的女儿如此不明大义,不知真是心痛难忍还是装作心疾发作,当场晕倒。
太尉大人病倒,众人惊慌失措,只有嘉善皇后站在一旁,仿佛倒下的人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就那么冷冷地看着龙座上纹丝不动的男人,神情冷漠至极。
天景帝虽未废其后位,但人人皆知,嘉善皇后再也不会受宠。
嘉善皇后被禁足仪和宫,就在这期间,訾妃生下了第一个孩子。
生产时,她又想起故人曾说过的话,女子生产委实危险,还是不生的好。
如果他知道自己这么疼,应该会很难过吧。
在她最虚弱时,嬷嬷抱着孩子告诉她:“陛下下令,孩子由皇后亲自抚养。”
稳婆说:“由皇后娘娘抚养,那您的孩子便是嫡出,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屋子里的人都在庆贺这桩喜事,说是皇恩浩荡。
可是她还没见过那孩子一眼,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天景帝就这么夺走了她的孩子。
她满身的汗水未干,眼睁睁地看着嬷嬷抱着孩子离去,她盯着襁褓出神,感觉眼眶湿湿的,还以为是掉了眼泪。
好奇怪,这是伤心了吗?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所幸只是汗水。
又不喜欢那个孩子,怎么会难过呢?
宫中女子生产视为不详,加上坐月子的那一个月,很长一段时间,夫君都不可以进入妻子的房间。
所以生产时,天景帝不在,只是遣了宫人不停询问情况,似乎问了很多次,想来很是担心她。
因着这样的规矩,不用面对天景帝,訾妃乐得自在,只是偶尔躺在床上,望着紧闭的门窗和空荡荡的房间,她会有点好奇那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于是,她又想起一桩事,她好像还不知道那位故人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对了,故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她想了好一会儿,念叨着:“君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