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妃吃得很少,但她桌上的食物几乎都被清盘,卧雪收拾时都有些不好意思,訾妃说:“不浪费是美德。”
卧雪点头,收拾得更加起劲。
本以为今夜不会有什么大事,哪知那位本该宿在兰婕妤那儿的人却深夜造访,硬生生将稍有睡意的人弄醒,好不识趣!
天景帝嘟嘟囔囔地抱着訾妃,语态有些像是在撒娇:“你怎么都不生气呀?”
“妾身为何要气?”
“朕今晚一直在看兰婕妤,都没看你,为什么你一点也不生气?”
喔,原来皇帝喜欢别人吃醋!
訾妃立刻满足他:“其实妾身很生气的,也很嫉妒,只是碍于群臣还有西域来的使臣,妾身不敢,故而忍下了。”
“你别生气,朕最爱你了。”
“嗯,有陛下这句话,妾身不气了。”訾妃每次奉承他的时候都觉得十分为难,但每次都能张嘴就来,仿佛成了惯性。
温柔缱绻,缠绵悱恻,他是一点记不得她肩膀上还有伤。
这皇帝的体力真是不错,刚从兰婕妤那儿折腾完还不够,非要再来她这儿折腾一番,对此,訾妃大为不解。
今日难得和慎妃聊过后,她有些困意,都被他给搅了,十分郁闷。
和从前无数次一样,天景帝消遣完后,从不留宿,穿上衣服便走人,每次訾妃都会假意睡着,等他走后再起身。
今夜又没了睡意,可是她却觉得十分疲累,明明很累却睡不着,眼睛干涩地难受,便流出几滴泪来滋润眼眶,她伸手去擦,满是娇态,看起来委屈极了。
这一切叫商羽看在眼里,心疼极了,不知从哪里冲进来,一下子半跪在訾妃面前,握住她纤细的手:“你再忍忍,很快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这般苦。”
“殿下一直在这儿?”
太子不说话算是默认。
皇家还真是奇怪,儿子偷听老子的墙角,还是这种床笫之事,真是可笑至极。
訾妃又强迫自己流出几滴珍贵的眼泪:“妾身相信殿下。”
太子欣喜,抱着訾妃转了好几圈,方才将人抱到床上,上下其手。
訾妃拦住他,将衣领向下拉了几寸,露出鲜有的媚态:“有些东西要先抢到才能得到,就像当年您父亲那样,抢到了就是他的,您还没抢到就想得到,是不是太容易了些?”
“好,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得到你。”
“殿下请回吧。”
太子走后,訾妃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发呆,这些年来,每当她睡不着时,就喜欢坐在床边,靠着床静待天明。
万籁俱寂,万物无声,却觉十分吵闹,如同夏日里的雷声般,振聋发聩,叫人胆寒。
……
狩猎当日,声势浩大,各家公子争相在皇帝面前表现,慎妃是在边关长大,马术极好,却以身体欠佳为由推脱,反倒是马术一般的玉美人和兰婕妤争相陪同天景帝狩猎,不过最后他却要穿着常服的訾妃陪同。
訾妃推阻:“妾身不会骑马。”
“没事,朕教你。”
虽不情愿,但訾妃也不好在众人面前拂当朝天子的面子,只能被迫上马,和皇帝同乘一骑。
天景帝的箭羽上抹了红色的印记,其他人的箭羽各有标记,用来记录自己的狩猎情况,宣示战果。
就像现在发疯的景帝,非要带上訾妃,不过是为了告诉众人,尤其是昨晚那些盯着他妃子看的人,告诉他们,这个女人一直是他的。
因为带着个拖油瓶,天景帝一路闲逛,对狩猎之事似乎并不在意。
“朕教你射箭。”
“妾身力气小,只怕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