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我阿爹有时聪明,有时愚笨。”
“这是为何?”
“阿娘说从前官府来家里闹事,阿爹和府衙的人纠缠起来,撞到了脑子,后来就变得时好时坏的。”
“真是可怜!”
陶牛牛拎着野味和訾妃一道下山,因为下雪,天黑得很快,訾妃问:“牛牛,我今日来不及找落脚的地方,你家方便让我住一晚吗?”
“嗯……”陶牛牛迟疑。
“不方便吗?我可以付你住店的钱。”
“姐姐,你这么有钱,恐怕住不惯我家。”
“没事,哪怕睡柴房都行,不然姐姐今晚只能宿在那间破茅草屋,很惨的,你也不忍心,对吧?”
“好吧,那你先跟我回家。”
到家后,陶牛牛的母亲也在,陶母穿着粗布麻衣,看起来温婉良善,十分淳朴。
“娘,我回来了。”
“牛牛,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孩子,上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娘担心死了。”
“我去山里打了一只野兔,很难得的,是一位很好看的姐姐帮我打到的。”
陶母这才注意到訾妃,她一愣神,仿佛见到了天女下凡,即便穿着十分朴素的衣裳,依然难掩那不容忽视的绝色容颜。
“姑娘。”
訾妃看了眼院子,突然在水井边瞧见了条红色手绳,那手绳在雪地里分外抢眼。
她捡起手绳,仔细端详,确认是念一的东西。去年生辰时,念一管她要的生日礼物,那时她再三提醒过,她做得不好,果然,最终她做出了好些手绳,歪瓜裂枣的,她挑了其中做工最好的一条送给了念一,自从得了母妃送的手绳,念一一直戴着,从未离身。
“这手绳从哪儿来的?手绳的主人现在在哪儿?”訾妃慌忙抓住陶牛牛询问,眼神中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即便努力克制自己的心绪,但在看到念一的手绳时,她的心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陶牛牛眼神闪避:“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手绳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我真的不知道,你跟这手绳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女儿。”
陶牛牛一听喜出望外:“原来你就是念一说的那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娘亲啊。”
“你见过念一?在哪儿见的?什么时候见的?”
“她受了伤,现在在我家养伤呢。”
“快带我去见她。”
“好。”
訾妃健步如飞,哪知到了房间,哪里还有什么念一,只剩一张空荡荡的床。
“念一人呢?”
陶牛牛着急问陶母:“娘,念一呢?”
“我和你爹出门干活,中午我还回来给她喂了饭,这怎么就不见了?”
訾妃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问:“牛牛,我问你,你知道念一是谁吗?”
“念一不就是念一。”
“那你告诉我,你是如何认识的她?”
“大概一年前上元节,她的钱袋被人偷去,和馄饨铺的老板起了争执,我便替她给了一碗馄饨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