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刺绣时,宫人进来报喜,说天景帝今夜要来芳华宫。
绣花针落地,很轻,听不见什么声响,只听见宫人们恭贺她的声音。
“恭喜娘娘。”
“贺喜娘娘。”
她不懂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却装作很上心的样子,命人张罗晚膳。
可她没想到的是,天景帝竟是带着刑具而来。
那些锁链镣铐摆在房内,她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等宫人们离开后,天景帝过来抓她的手,她回想起曾经被绑住的日子,下意识往后躲,被他捉了回来。
知道他癖好殊异,只是没想到越来越过分。
自从入宫后,訾妃既没笑过,也没哭过,就像个死人一样,无悲无喜,只有在这桩事上,天景帝才能感到一丝因害怕而有的情绪波动。
比如此刻,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神情还是出卖了自己慌张的情绪。
天景帝掐住她的脖子,贴近她的耳朵:“你可以求朕。”
以前是金丝雀,现在更像是囚犯,只能毫无尊严地带上手铐脚镣,被绑在行刑架上,毫无办法。
她不知道地狱有几层,只是觉得大抵就是这个样子吧。
……
和从前一样,天景帝从不留下过夜,发泄完后就会离去。
她觉得自己全身力气都被掏空,瘫坐在床边,趴在床上,双眼微闭休息。
尽管多次阻止,但卧雪和稻收总是不听劝,时不时入夜后潜入芳华宫。
“圣女,你怎么了?”卧雪惊恐的声音传来。
訾妃勉强睁开眼睛,柔和道:“没事,只是有些累,我想要休息了,你们快回去吧。”
稻收看着她手上被锁链绑过的痕迹,微微扯开领口,瞧过后痛心:“他用鞭子打你?”
“没事,不疼,只是被打了几下。”
“蜉蝣引之下,伤痕好得快,可是这样不见血的淤伤却没那么容易好啊。”
“他想听我求饶的声音。”
卧雪不明白:“他这是把你当成囚犯用刑啊。”
訾妃没来由地问:“稻收,男人都是这样吗?”
稻收拼命摇头,心中最后一丝防线,溃不成军。
“稻收,以前你不愿与我们姐妹说你与许严的私事,现在可以与我说说吗?”
提起许严的一瞬,稻收哭得更加厉害,她断断续续地说:“他……对我极好,事事温柔,事事顺着我的意,哪怕我只是皱了下眉头,都会担心我是不是生气,会哄着我,又怕自己习武,下手不知轻重,会极力克制。”
“他应当也是这样的。”
稻收摸着她的脸,看到他嘴角的淤青:“圣女不是说天景帝很喜欢你吗?他就是这样喜欢你的吗?”
“大约是他很喜欢我,而我总是不能如他意,他觉得我在忍耐,让我叫出来,我叫不出来,他就掐着我的嘴,非要让我喊叫出声。”
“他就是个疯子。”
“可是你们不知道,后来我真的能叫出声来,甚至觉得有点喜欢这种感觉,我是不是很不要脸?”
稻收抱住她,大哭:“不是,当然不是。即便心中不愿,但却无法抗拒身体的本能,这不是你的错。”
“可我竟然在那件事上,感受到了快乐,真的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