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到最后把两名乘警招来了,看情况也处理不了,只好一个留守,另一个去想办法,从别的车厢找来了一个专业的报社摄影记者。
记者第一句话,说:“我也拿不准,从没用过这么高级的货。”
这一句比他说相机很贵还吓人。
最后两边权衡了一下,定下来汉奸油头赔偿1200块,坏掉的镜头江澈自己拿去看能不能修。
江澈自己还有个备用镜头没拿出来,当场没反对。
一块玻璃裂了,1200块,整个车厢大半数人都在发懵中,汉奸油头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赔不行,抹了汗,翻遍自己的口袋、皮包,还有牡丹花的小包,凑出来800块,窘迫得不知所措,最后一咬牙,把牡丹花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摘了下来,推到江澈面前说:
“这个不止400……行么?”
“骗子……你不是大老板吗?不是很有钱吗?”牡丹花不依,开始闹,开始骂汉奸油头。
江澈被吵得心烦,他不想要什么珍珠项链,同时更烦躁郁闷的是,这下车厢怕是没法呆了,4天3夜呢……
周围的老师们的脸上写满忧心忡忡,显然也是一样的担心,这财太露白了。至于周围看过来的目光,大概各有意味,很难说清楚。
“好像软卧车厢是对外封闭的吧?不知道还能不能补票。”江澈想着,刚想问。
一个身影从车厢那头走过来,黑色套装长裙质地精良,估计临州很难买到,高跟鞋,化了精致的淡妆。
不论气质还是打扮,褚涟漪都显得与整个车厢格格不入。
太多目光聚焦,但她就像是在店里遇见一样平静地走过来,走到江澈身边,说:“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江澈看着她没说话。
伸手摸了一下那串珍珠项链,顺手推回到牡丹花身前,褚涟漪说:“假的……不过算了。”
她说假的,那就是假的,莫名所有人都信。
牡丹花哇一声正式开哭,一边哭,一边骂,一边撕汉奸油头的脸。
哄笑声一片。
褚涟漪也不看,只抬头看着行李架,问:“你的行李呢?”
江澈赶紧起身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说完见褚涟漪要动手去拿,又连忙道:“我来,这些重,你拿这个吧。”
他把座位下那个袋子递给褚涟漪,自己咬牙把另外三个袋子背着拎着。
“没落东西吧?”
“没。”
“嗯,那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在一片稀里糊涂的目光中离开了车厢……人们只知道,江澈刚刚说牡丹花不好看,绝对不是空话。
一路都没说话,直到褚涟漪跟列车员打过招呼,两人走进卧铺车厢,江澈才问:“褚姐,那个,你想好了啊?不是……我是说,你怎么也在车上?我刚刚在车站,还以为你走了呢。”
“试过了,走不了。”褚涟漪没回头,顿一下,说:“送你过去,帮你那边安置好,我就回来。”
这是火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