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打算再问了,想了解为什么非要问委屈的当事人?人家要是愿意说,就不会为你忍着委屈了。直接叫周裕回南京问一遍,问不出就不要回来。
周秃头办事能力还是可靠的。
他一声不吭,哈士奇一样地上蹲着,露生擦着眼泪,忍不住问他:“你要说话,坐着说就罢了,蹲在那里干什么?”
金总道:“你哭起来仰视角度比较好看。”
露生含着泪瞪他。
金总搔搔鼻子:“其实我感觉自己做错了,又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本来想跪着,跪着疼,我偷偷懒。”
“……”
露生哭了半天,噗嗤一声笑了。
求岳见他笑了,放下心来,顺手抱抱他:“就是,不哭了,来哥哥抱一下。”
露生推开他:“说了不要动手动脚。”
“来之前我们手也拉过,嘴也亲过,为什么现在抱都不能抱?”
露生往后退两寸,擦着眼泪沉默,片刻道:“那是为你好。”
金求岳蹲了半天,脚已经麻了,他干脆换个半跪的姿势,也不管露生愿意不愿意,结结实实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
“露生,其实有些话,我很早就想对你说。”
露生给他握着手,心中又觉妥帖,又觉萌动,脸上渐渐地红了,不知他要说什么,静静看着他。
求岳把他手指一根一根,放在指间,做一个十指交叠的样子,仰起头来看他:“我这个人其实欲望很强,早就跟你说过,喜欢你,就想干你,其实什么姿势我都想象过,我以前不是基佬,一点常识都没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你有冲动。”
露生听他说得不堪,羞得要挣回手,求岳平静拉住他。
“你别害怕,我不是说现在就要跟你怎么样。”他捻着露生细细的手指:“我知道你有很多顾虑,我爷爷对你的看法,大家对你的看法,你心里有很多过不去的事情。再者说,太急了,你也看不出我到底值不值得托付,能不能依靠,这些问题不是你想得多,确实是我,没有给你证明。”
露生怔怔地看着他。
求岳爽朗地一笑:“你给我时间,我也给你时间,一辈子长得很,哥哥我到底是不是个好男人,我自己心里也没点B数,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我愿意努力一把,哪怕过去我不好,以后我会努力好。”
他看看露生又要掉泪的样子,吓得赶紧爬起来:“我的妈老子就不应该煽情,又怎么了?好的!不要哭!来哥哥抱!”
露生两手给他握着,没手拭泪,这泪却和伤心毫无关系,是一片冰雪给他温情化成春水,有情珍重无过于此,无他可酬,唯有眼泪相报。
两人握着手,对看了一会儿,心里都扑通扑通,要怕满院子都听到自己心跳声。露生没再挣扎,让他抱了一会儿,含羞推他道:“夜深了,我要回去睡觉。”
金总颠颠他的手:“今天的事真的不说?”
露生摇摇头。
求岳见他坚决,也不欲逼问,笑着俯身道:“不说可以,那你要让我行使一次男朋友的权利。”
露生听他说“男朋友”,脸更红了。
“最起码,亲一下可以吧?”求岳巴巴地看着他:“男朋友很饥渴了。”
露生也不说话,一双眼睛水濛濛地看着他,求岳俯上他脸来,静静看他片刻,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吻是带电的,分明没有什么纠缠,蜻蜓点水的一下,把两人都烫得心中酥麻。露生给他紧紧拥着,轻轻吻着,脸烧得几乎仿佛不是自己的,见他又要吻下来,想要他再吻,又怕他再吻,羞得低下头:“说好只亲一下。”
求岳涎脸道:“再饶一个。”
他也不由分说,托起露生的手,仿佛骑士一样的姿势,温柔而克制地,吻在他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