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大周上下正是欣欣向荣时,当年战事留下的创伤早已复原。
朱常哲对民一向宽容,善举不停,口碑不错,所以南巡队伍所到之处大都民心所向,拥戴之音不止。
而朝中经过当年清洗,毒瘤一举拔除,眼下政风干净,正是一派欣欣向荣时。后宫皇后刚刚掌权,正是急于表现巩固地位时,所以后宫也是平稳非常。
因而这次南巡一路而下,不像上回风波不断,也没有各种波涛暗涌的内斗,一切顺利遂意,人人爱国自豪情绪高涨,欢歌笑语一路不断。
程紫玉带着念北念安提早到了江北恭迎圣驾。
太皇太后见了孩子们欢喜异常。
尤其见念北对她还有些印象,不见生分,热络如昔,更是喜难自禁。而念安则得到了老太太好大一盒子的见面礼。
念安每日跟着李纯进出各处,从不怕生,见老太太和蔼,直接爬上了老太太的膝头眉眼弯弯咯咯笑。
太皇太后被这么一哄,心软无比,更是眉开眼笑,当晚便留了念安和她住一个舱里。
那夜,念安搂着太皇太后的脖子,轻声到她耳边喊了一声:“祖奶奶好。爹爹让我问您安。”
太皇太后顿时红了眼,将脖子上的玉牌取下挂到了念安脖子上……
另一边的念北则每日冲着朱常哲双眼放光。
他觉得,这个皇帝叔叔实在是很威风。比爹爹还威风!
朱常哲招过了这个与自己眉眼几分相像的侄儿,也是送了自己贴身的一柄扇子出去。
可念北却挠头问,他可以不可以要别的。
“你要何物?”朱常哲笑问。
“那个。”念北眼睛尖,看中了皇帝腰上挂着的匕首。那匕首的鞘和柄都好看,上边有珠子有宝石,耍起来一定好看。
“你习武了?”朱常哲眼睛亮了亮,上下打量起了念北来。这孩子凭借一己之力将他们久抓不得的程睿给玩弄股掌最后令其自投罗网之事他听说了。不管脑力还是计谋,这孩子都是大有作为啊!
他若有李纯的谋断武艺加上程紫玉的冷静缜密,再等个十年八载,这孩子绝对国之栋梁。
“是!”
“你爹娘将你培养地挺好。那你可希望有日可以身体力行,靠你的能力来报效祖国?”
“嗯!我将来要保家卫国!”
“那好,朕便将匕首……”
“皇上。”程紫玉听到“报效”二字就提裙过来了,总算抢在了朱常哲话全都出口之前。“念北还小,尚不能完全掌控此等利器,万万不能赐下。还请皇上恕罪。而且此匕首一看便珍贵非常,不适合御赐。”
朱常哲哈哈笑起来。
“锦溪啊,你是一如既往。一如既往护内,也一如既往缜密。这匕首是蒙古王子惊骇于我大周之强大,昨日献给朕自表愿效犬马之劳的,的确不适合做赏赐。但若说对象是我大周将来栋梁,他日带着如此信物去保家卫国,那又有何不妥?”
“皇上,念北还小呢。”程紫玉头顶有些发麻。她心里是一百万个不愿意儿子将来也出去打仗,一分别就是几年,每日在家担惊受怕。可显然,与她一条心的并没几个人。
“那好!念北,只要你什么时候能够打败了朕的御前侍卫,那朕的所有刀剑武器都随你挑!如何?”
朱常哲这一言出,程紫玉还是暗暗叹气。
他这么一说,念北一定会朝着那目标埋头苦进,更得把练武当做主修课业,那她的希望还是要落空。
还有,朱常哲那家伙,匕首就罢了,他的宝剑岂是随意御赐的?那是皇权的象征。念北要是得到了,便等同于被皇权和朝廷给绑定了。
感受到了程紫玉幽怨的眼神,朱常哲更是哈哈一笑。
“别那么郁闷。放心,朕没有算计之心。你们的选择,朕一定会郑重看待,不会强求的。”
这还差不多。“多谢皇上恩典。”
“这些年,过的挺好啊!”
朱常哲早就细细打量过了她,此刻的她如盛放的茶花,娇艳成熟,有着让人忽视不得的美。
但,欣赏归欣赏,朱常哲很庆幸,他并没发现心底里有当年那种强烈的悸动出现。对她,他早已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