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又不是真被流放了。”朱肃翻了个白眼,无语的上前整理起手稿来。“我是自请不去大本堂读书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
“这时候倒在这里演什么兄弟情深……”
“哈哈,见伱一头热汗,这不是玩笑一二。再说了,大哥可不会亏待你。”朱棣笑道,上下打量了朱肃一番:“啧啧,莫说没瘦,倒还胖了不少。大嫂做的饭食,可比宫里的好太多了!”语气之中不乏嫉妒。
“先别说我,你怎么来这儿了?”朱肃将手稿在桌上敦了敦,这才拉了把椅子坐下。“莫不是又翘了课?仔细爹打你鞋板子!”
“什么翘课!我这是正大光明来寻你的!”朱棣把脸一抬。“自你走后,爹不知为何,发善心减了我们的课业。如今我们每月里,可有两天时间放假休息。今日就是放假的时间。”
“哦?”朱肃一愣。心想莫不是自己说的那些皇子不该过多学习儒学,学习之道当一张一弛之类的话,被老朱听到心里去了。
倒便宜了自己的这些兄弟们。
“况且,爹才不会打我鞋板子。”朱棣一脸骄傲。“因上次得知了你的事,爹将一份重责大任交托给我。如今你哥哥我那是正值帝宠,又安有打我板子的道理?”
“是嘛?什么重责大任?”朱肃问。
“是一份密旨!”朱棣脸上神秘中带着得意,得意中又带着八分的臭显摆。
“爹嘱咐我,让我燕藩这一支把这道密旨世代传下去:若是后世皇帝有出了年号叫嘉靖、天启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以爹开国皇帝的名义,持密旨打他个三十板子再说!”
“你想想,有这么一道密旨,那该是多长面儿的事!”朱棣一脸激动。“能打未来皇帝的板子,我燕藩也算是开天辟地以来头一遭!”
“呃!”朱肃的脸瞬间涨红,差点没忍住给笑出声来,只好用尽全身力气憋了回去。“嗯……是,是倍儿有面儿……”
朱棣却并未发现朱肃脸色的古怪,仍旧是一脸的得色,老朱不允许他对旁人透露密旨内容,如今面对朱肃这个知情的,可算能够一吐为快。他笑着问朱肃道:“老五,你倒是给我说说,嘉靖、天启这两上不了台面的高脚鸡,日后是做了什么好事,能惹得爹这般震怒?”
“呃……反正……就是,一个想当道士,一个想当木匠……不干正事呗!”朱肃言简意赅的说道。
“……这样。”朱棣似懂非懂,随后嫌弃道:“大哥竟生出这种悖逆不孝的东西。不好好当皇帝,居然去干这种破事,败家子!”
“怪不得气的爹下这种密旨。”
“我朱棣的子孙就不会如此!老五,你和我说说,我的子孙们是不是个个都忠直勇武,代代都是为我大明驻守北疆的猛将?”
“啊对……对对对。”朱肃转过了脸,隐藏住了自己抽动的嘴角。
朱棣还想细问,却听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兮兮索索的衣料摩擦声,随后一个穿着绛红色衣衫的少年猛的冲了进来:“老五!二哥我来看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