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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白色的雾气袅袅而起。
苏慕晴泡在木桶里的时候,不慎睡着了。
她的发丝全都披散了下来,漂浮在水面。那细腻的肌肤犹如玉石,仿佛冬日的一段新雪,上面蜿蜒着黛青的血管,纤细得仿佛一折即断。
裴清砚下意识的走了过去,犹如从水中掬月一般的撩起她的发丝,放在鼻尖轻轻一嗅。
和太监不同,和男人也不同。
女子身上,是种特有的细腻香气。
裴清砚没有喊醒她,心里却在想,她是不是扮作男装太久了,一个人在客栈,竟也能睡得这么死?
他的心中浮现了些许异样的别扭。
今天若非他,而是换做别的男人看到该怎么办?
裴清砚的目光忽然落到了苏慕晴的肩膀,那一处和旁的地方不同,几乎已经肿了起来,显得尤其可怖。
他分明站在将军府许久,迟迟都没有进去。
可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出了手。
裴清砚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块肿起来的肌肤,苏慕晴在睡梦里也嘟囔着疼。
旁的人或许会起些怜香惜玉的想法,殊不知对于他这样的人,越是喊疼,便会升起越多的凌虐感。
不得不承认,这个继妹于他而言,的确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雨已经渐渐小了,乌云散去,朦胧的月也随之露了出来,月光犹如被打翻的一地银霜。
不知不觉间,裴清砚已经回到了裴府。
裴德胜站在门口,阴沉着脸看他。
“杂家让你去买些东西,你倒是会偷懒,竟现在才回来。”
“父亲息怒。”
裴德胜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杂家可当不起,现在是不是都使唤不动你了?”
裴清砚依旧没说话,犹如木桩一般的站在那里。
裴德胜最见不惯他这样,拿起鞭子就朝他打了过去。
他记得自己马上要娶谢瑜君,不会打到裴清砚的脸,只是这一鞭子,几乎打到了裴清砚的血肉里,让裴清砚重重的闷哼了一声。
“哟,还知道疼?在定锋楼的时候,你可是丢尽了杂家的脸。”
裴清砚紧抿着唇,手不自觉的捏紧。
看样子,是借题发挥,事后清算了。
“这一鞭子就当做是教训,往日瑜君嫁进来了,可不能让她觉得杂家不会教孩子。”
裴德胜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你们也都看着,往日谁敢欺负瑜君,拿着她的出身说事儿,就别怪杂家不客气!”
那些个下人和几个小太监都苍白了脸,裴德胜不耐烦的离开了此处。
裴清砚捂着受伤的手臂,鲜血从指缝流出,却遭来许多人的嘲讽。
“真是懦弱不堪,除了那副面皮好看些,他有什么资格成为公公的养子?”
“小顺子,你这是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