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见着他们,太后当即摆手将人挥退。
“孙儿见过太后。”
“孙媳见过太后。”
眼见她还要俯身行礼,太后一阵心疼,连忙将人叫住。
“罢了罢了,免礼,快赐座。”
身后当即有宫婢搬来座椅,凤吟晚颔首,倒也没推辞坐了下去,夜听澜紧邻着坐在一旁。
今日叫她来,多半是记挂着她的身子。
太后默了默,果然开口,“哀家听闻前两日你身子不适,派人急匆匆进宫来将姜太医请了回去,可是有何异样?”
当日姜如墨正在宫中给太后请平安脉,这点动静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
凤吟晚如实颔首,“劳太后费心记挂,孙媳那日晨起突感不适,头脑昏厥,有些恶心的厉害,姜太医看过后便已好转,现下并无大碍。”
听闻胎儿没有异样太后顿时放下心,稍稍思忖了下,当即又做声。
“你方才说恶心?”
目光从凤吟晚的小腹扫过,却是一喜,“你这身孕已有两月,想必是开始害喜了。”
怀孕二至三月,正是害喜厉害的时候。
此言一出,周围动静瞬间止住,当即有数道视线暗暗投来。
凤吟晚一个假孕的,对这事就没上过心,怔愣的功夫,太后已向姜如墨投去询问的眼色。
姜如墨目光微微一错,当即颔首,“太后所言甚是。”
得了他的首肯,太后面上喜色更甚。
“好啊,哀家怀皇帝之时,便也是这时候开始害喜的,虽说是难熬了些,但过去这一阵子便也就好了,好在有姜太医从旁照料,自然也能叫你少吃些苦头。”
凤吟晚心想,您老放心吧,我压根就吃不着苦头。
她面上笑得端庄,却是头还未等点下去,那厢皇后便突然开口。
“母后说得极是,有姜太医亲自照料定然能好上许多,只是……”
眼神在凤吟晚的肚子上打了个转儿,她又颇为迟疑道。
“墨王妃这身孕既已有两个月之久了,现下为何还不曾显怀呢?”
此话一出,周围数双眼睛当即如利箭般,齐齐朝凤吟晚的肚子射去。
她身着华服,那处虽有松泛的衣物遮挡,却不难看出其下仍是一片平坦。
平坦得……就像是没有身孕一般!
偌大的荷塘边沉寂如许,凤吟晚心中,更是一紧。
皇后的眼,的确很毒。
她掩在袖口中的手暗暗收紧几分,再开口时,面上平淡得看不出半分端倪。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臣妇自幼便身量纤细,即便身上有赘肉也很难显露出来。”
轻轻拢了下自己的小腹,又勾唇浅笑,“现下是还有些不明显,想必再过两个月便好了。”
她原本骨架就小,又没有多余的赘肉,身量的确十分纤弱。
姜如墨亦是颔首,“怀孕初期胎儿发育的速度不同,墨王妃先前曾屡遭惊吓,的确对腹中胎儿有所影响,加之其身形纤细,因此便不易显怀。”
这个“惊吓”,不言而喻。
太后闻言眉心那丝疑虑有所纾解,面上压了压,当即也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