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的消息,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是被司明远逐出权利中心之外了,甚至,在他周围的那些监控的人员也都撤走了,生性狡猾善变的司明远居然会撤掉监控了十几年的大儿子,他一直当成了隐形敌人一样的存在的那位,居然在这个时候放弃了监控,果然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曾黎安看了看眼前的人,他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根本就平平展展的裤腿,那个西装在怎么看也不像是手工裁缝专门缝制的,看样子,司逸辰是真的成了贫穷贵公子,失去了平时那个光鲜靓丽的花环,看起来格外的像是老谭酸菜。
“说吧”
司逸辰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像是一次慎重的演讲一样,开始讲到,“司明远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甚至还能给你提供最好的证据,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司大少爷,就算是你不说,我相信我也可以找到证据,让司明远最后被伏法,您大概现在日子太窘迫了,连新闻报纸都不看了,我们家的WIFI倒是可以让你免费蹭一蹭。”
曾黎安咧着嘴角嘲讽的笑容看着对面坐着淡定的人,他现在的涵养可真是好,跟以前那个装逼装傻×的司大少爷一模一样。
“你想要扳倒司明远,就必须知道他最重要的一个目的是什么。”
没理会曾黎安那个二百五的微笑,司逸辰慢慢的陈述出来。“司式集团在最初的时候,就用了我母亲的所有的钱,我母亲以为他会跟那些商人一样,最多不过是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
听见司逸辰说到他的母亲,即使在二百五的曾黎安也安静了下来,严肃的端坐在司逸辰的面前。若果说他们有什么相似处的话,那就是他们一样的生活环境,少爷,可惜都不被家里人重视,父亲就是一个人渣。
还要有什么的话,那就是他现在两袖清风,没有什么拖累,而眼前的这个人则是一贫如洗,甚至连弟弟都背叛了他。
他其实是有些同情司逸辰的,不过,这种同情如果要加上淼淼的话,他还是宁愿不客气的桶上来两刀。
他们家的淼淼何其无辜,却被这个人的父亲给害死了。
曾黎安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昼夜痛彻心扉,几乎快要停止了呼吸。
“偷税漏税,得到这个世间的权势,难道不是男人们的追求和想法,你可别告诉我你们家那个神经病一样的司明远,其实,只是想要做一个吟游诗人!”
司明远当然不可能有那么清高的志向。在座的所有人都恨不得他去死,这就微妙了。
曾黎安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你如果不说出一个合适的理由,那么司大少爷,接下来我也不会放过你。”
“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傻。”司逸辰想到了司明远的那些事情,在他未出口之前,就已经忍不住想要呕吐。
“你可知道我父亲身患重病?”他开口再次提问。
面对眼前的司大少爷,曾黎安深深觉得司家的人都有当老师的征兆,不过,关于这个问题,他点点头,“听说这个重病,医院没有办法治疗,所以用了一个邪门的方法来治疗的。”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曾黎安深呼吸了一口气,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听司稜说过了,可是,听到这里的时候,他依旧还如同以前一样,忍不住想要骂人,忍不住的愤怒。
看见他肩膀上抖了一抖的样子,明显是肾上腺素增高的样子,司逸辰了然,“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他转头一想,点点头,“也是,小四应该会告诉你的,事实上我们不都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才从一个坏人的团体中间醒悟过来。”
司逸辰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有点苦笑。他们从这个小团体醒悟过来的时间是分长短的,也是分原因的。
他没有司稜那么大爱。
司稜是听到了自己母亲的事情才借着这个由头跟司明远反目成仇的,然而,他在这之前就知道,他早有了反的心了。那些跟他一起被带回来的小乞丐们,被司明远另做它途的时候,司稜就开始慢慢的调查,准备逃跑的事情。
现在想来,他当初能从一个只看到表面,关心那些股价的人而知道了司明远背地里都干了什么,全都要多亏了司稜。
他当时面对回来的司稜是如此的嫉妒还有感觉到了威胁。要不是整天跟着司稜,想办法监督他,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在那么一个地下里,司明远居然关了那么多的人,甚至,还自成了一个扭曲人格的小培训室。
原来,司家集团很多步都走的顺利而又奇妙的原因在这里,他们用了这些非法手段成了司明远的助力。
他讲到这里的时候,留意了一下对面曾黎安的神情,发现它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感叹起来,“看来,司稜把司家最大的一个秘密告诉了你。”
无论是什么时候,再次听见这个事情,曾黎安依旧还是不开心,在他们这个位置,这个世界里呆久了,很多阴暗面,其实就跟电视一样,离他们的生活非常长的远。
可是,当初为了知道淼淼的事情,他就忍受了一次这样残酷的真实,现在再次听见的时候,依旧是不那么舒服。当他听到这里的时候,看着司逸辰似乎还没有说完,他站起来,吩咐管家为自己冲了一杯牛奶,通常,他的饮品里没有这种营养品,可是,这一回,他觉得一定会胃不舒服。
“你继续。”曾黎安倒是要听听司逸辰到底要说那些他听不懂的。
“我想你已经是猜到了,司明远的病就是跟这个脱不开关系的。作为同系血缘的我们,也不是完全符合当司明远的药引子的。更何况,我的母亲在最初的那几年里,用了所有的办法来保护我和我弟弟们,这才让司明远没有了可趁之机来对我的弟弟们下手。
后来,自从我的母亲去世之后,日子确实不怎么舒服了。不过,人的路总要走下去,听别人的闲言碎语只会让自己的人生变的更痛苦而已。我做了兄长,用了我所有的能力来保护我的弟弟。而那个时候的小四的出现,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威胁,他可能将来要夺走我母亲的财产,我和我弟弟的产业,你说,我能不对他防备吗?”
被司逸辰说出来,曾黎安没有吭声。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每一个人都被司明远的疯狂给绑架在了同样的一个方向,他们现在就像是分散的光束,面对隔壁黑暗的侵蚀,如果不能够团结在一起,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跟发酵面团一样的司明远。
“防备司稜久了,总会发现一点蛛丝马迹。那个时候,我发现司稜会在半夜里偷偷摸摸的离开房屋,去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
来了,听到这里的时候,曾黎安心里微微一震,他知道司逸辰要说的重点来了。
“那个地方很奇怪,我偷偷的下去过,跟着司稜看过去的时候,我还好奇,在这个地方他晚上到底要干什么。”说到这里的时候,司逸辰轻轻的笑了起来,“也许,上天注定了让我们成为兄弟。”
“我就是在哪里,发现在总坐在那个铁门的外面唱歌,一坐就是一整夜的。后来,有一次,我想办法让他离开了那里去办别的事情,打开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