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一直缩着身子,把自已隐没在人群,没想到还是被村长想了起来。
他被村长这么一点名,瞬间有些心虚。
有些尴尬地耸了耸肩,嬉皮笑脸地说道:
“……呵呵,村长,不是我不想去,是我今天吃坏肚子了,都跑好几趟茅房啦。”
“刚才你敲锣的时候,我还在茅房蹲着呢。”
“还以为村里有啥大事要告知,我提上裤子就跑过来。”
“锦儿是我的亲侄子,我能不担心他的安危?”
“我是真想去,可今天这肚子实在是不争气,有那心没那力啊。”
“哎吆哎吆,不行,这肚子又开始闹起来。”
霍山边说边捂住了肚子,装模作样地作痛苦状。
李富很清楚霍山的为人和品行,对自已的这个傻侄儿一点都不待见。
甚至是厌恶到了极点。
这么多年种着侄儿侄女的地,却对他们兄妹不闻不问。
最多也就是送点棒子碴高粱米过去,冬天连个棉衣棉裤都不给送一件。
李富知道他在胡说,但懒得跟他争论,转头看了看他儿子霍庆,再次开口:
“你拉痢疾……你儿子霍庆也拉?干嘛不让他上山?”
霍山眼珠转了一下,张嘴想胡诌一个理由。
但话刚要出口,他儿子霍庆抢先一步,一脸傲慢地开了口:
“嘁,我将来可是要参加科举,当大官的人,你让我上山找一个傻子?”
“我身份何等尊贵,他何等卑贱,让我去找他,他也配?简直可笑!”
霍庆是村子里唯一的读书人,仗着自已文人的身份,平日在村子里傲气得很。
那是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
就连李富这个一村之长,他都不拿正眼瞧一眼。
他觉得自已将来是要飞黄腾达,做大官,过荣华富贵生活的人。
村子里都是些粗鄙之人,不配与自已说话和攀谈。
村子里的人也都清楚霍庆那自命清高的德行,所以都不愿意靠近他。
免得被他一顿挖苦和鄙视。
李富瞥了一眼满脸傲气,目空一切的霍庆,心里有些反感。
这孩子书读得,身上完全没有一点读书人儒雅谦逊的特质。
说起话来倒是和农家人一样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