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不知道说了多久,应该很久了,互道了晚安,挂了电话。
想一想,说了半天,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是废话,可这样却又很有趣,聊的心情没有那么阴霾了。
初三,我妈一早就起来,说要带着姗姗去医院,我拦都拦不住,我说现在才大年初三,医生们都放假,检查也检查不好,着急去干什么。
我妈很执拗,她认准了这件事,必须要去,她这是不放心姗姗,她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吧,做个全身检查也好。
在路上,看我妈对姗姗嘘寒问暖的样子,让我有点担心,以后,她要离不开姗姗该怎么办,也怪我,平时不在家,我妈需要一个感情寄托,养猫养狗都是一种方式,不过看我妈的意思,她这是想要养姗姗,可姗姗她是有家的。
有些愁人。
检查了一圈,没什么大事,我妈也就放心了,只不过医生说营养不良,让我们注意,离开医院,去商店逛了一圈,给姗姗买了合适的衣服,打扮成了一个小公主,看着姗姗的样子,我心里又想起不好的事。
孩子,我也曾有过。
人,总是要分别的,初四,我坐车返程,去赴同学会之约,一场回忆青春的旅行,我妈我爸带着姗姗送我,姗姗拼命的挥着手,不依不舍。
我听到了姗姗的心,她一直在心里喊,叔叔,你别走了,你留下来,好不好。
我何尝又能舍得,不过,我要返回那个成年人厮杀的世界,我必须属于那里。
下午的时候到的,先回了家,把行李放下,大概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空气很清新,虽然有些冷,可寒意入肺,却是特别的享受,让人清醒。
景文卿定的酒店中等偏上,人均消费一百五左右,还不错的选择,吃的好,环境也好。
我进了包房,现人来的不少,一个个光鲜亮丽,穿得都很成熟,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成功人士。
我穿得就比较随便了,牛仔裤,衬衫,黑色的羽绒服,跟他们一比,我像是不入流的小孩。
景文卿走过来,脸很红润,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屋子里面热。
“来了,董宁。”
屋里是挺热的,我把外套脱掉。
“班长,气色不错啊!”
景文卿哈哈笑了两下,有些敷衍。
坐下,跟大家打招呼,许久不见,有些生疏,不知道如何开口,不过也没谁把我当一回事,开始各说各的。
谈的无非就是房子车子,谁谁谁在哪里高就,谁谁谁换了一辆新车。
互换名片,说些以后照顾照顾生意的话。
我有些失望,我知道同学会就是攀比这类的事,毕竟进了社会,变得无比现实,不过我还是有一点渴望,希望他们能说说曾经,说说那青春,可惜,没有。
我来是为了追忆。
他们来是为了前程。
还没上菜,我已经想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