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风雨与共,同患难,你当真要逼咱这一遭吗?”
老朱冷冷道。
“陛下,不是臣逼你,是你逼得这些老兄弟们死的死,亡的亡!”
李善长此时情绪激动道:
“当年随你打天下,哪个不是出生入死?哪个不是血染沙场?”
“老臣只在后方为陛下调度粮草,安稳后防,都遭遇过几十次刺杀,身中数刀数箭,那些冲在前线的老兄弟们,将士们,他们又付出了多少,才得来这来之不易的大明江山啊?”
“当年陛下做首领之时,是臣力排众议,将你推举上去。”
“后来陛下灭了元朝,准备称帝之时依旧有人不服,要弃你而去,自立割据,又是臣将他们安抚,共尊陛下为主,这才有了大明洪武的年号!”
“陛下难道都忘了吗?”
李善长一时间冷笑道:
“他们当年为你打天下,拼的是命!流的是血!”
“如今他们打下的江山,尊你为主,你做皇帝,他们称臣,做你的臣子。”
“已经如此了,甘愿由你统率,你也不叫他们享享福吗?将这俸禄与官职定的如此咳咳,贪污十两杖八十,贪污五十两剥人皮!”
“陛下对待他人如此,怎么对待这些老兄弟老功臣们也如此啊?”
“陛下可还记得你今日的皇帝宝座,是当年他们浴血拼命为你换来的?如今却要卸磨杀驴,他们怎么不心寒啊?”
“臣身为功臣之首,臣再不为他们争,还有谁能站出来为他们争?”
“陛下,你说呢?”
李善长的话,就如同一把把利刃钢刀,扎进了朱元璋的心里。
但在老朱看来,这一切只不过是在狡辩罢了。
他顿时大怒,指着李善长反驳道:
“咱给官员的俸禄是不多,可足够他们养活一家老小,咱定了十两庭杖,五十两贪污直接剥皮的酷刑,可就是这重刑之下依旧有人贪污,倘若不定重刑震慑人心,只怕贪污的人比这还多出几十倍还不止!”
“你说咱对待功臣们刻薄?”
“二等侯爵一年的俸禄是一千两,一等侯爵一年的俸禄是一千五百两,这还不够花吗?”
“此外逢年过节咱还有一份礼敬,咱和婆娘在宫中一年的吃穿用度都花不完一千两,他们还不够了?”
老朱越说越来气,怒而指着李善长的鼻子骂道:
“他们是功臣,他们打天下,他们要特权,别的特权咱能给,侯爵可以世袭,俸禄已经这么多了,咱甚至还给他们保留了部分驻兵之权,这还不够?”
“这他娘的不算特权是吧?”
“他们草菅人命的时候,不顾大明律法,他们横征暴敛的时候,不顾黎民百姓,他们作恶多端的时候,把一切都当成了耳旁风,四处圈地弄钱,稍不遂他们的意就杀人为祸。”
“李善长是李善长,你说说这是一群开国功臣们该干的事吗?”
“他们自已良心被狗吃了,做了动摇大明国本的事,现在反倒反过来怪起咱对功臣苛刻了?”
“他们若是不做这些混账事,咱为啥要削他们的兵权?罢免他们的爵位?杀他们这些为祸的元凶?”
“这是一群畜牲!连这群畜牲你都维护,你这个大明功臣首领,当的可真是好啊!”
老朱此时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