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黄鳝真就走开了,回到座位上,继续喝他的茶去了。
锦娘僵直地站在那里,瞪着如意:“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收场!”
如意看向锦娘,眼神不似在面对黄鳝时那般的敌意和愤恨,而是羞愧和委屈的,她抿了抿唇,说道:“娘,我不会嫁给他的。”
“不嫁她?”锦娘气急反笑:“既然不愿意嫁他,你又为什么要和他做那种事!我一直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娘……”
“行了行了。”这时,黄鳝又开口了:“锦娘,都到这个份上了,再追究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也知道,你从小把这孩子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见不得她委屈,既然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黄家的,那我黄家一定会给她个说法。你放心,如意进门,绝对是明媒正娶的正室,我也绝不会让我家那小子亏待了她。我看哪,与其在这里追究,倒不如我们到里面去,好好商量商量这两孩子的婚事,如何?”
锦娘听着黄鳝的话,心里那个气啊,怎么也没想到,挺了二十年,眼看着就要让黄鳝放弃了,竟然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也是想不通,这个如意,自小心气就傲,怎么就,怎么就和黄家那个混小子搅到一块去了,到底什么时候的事,她竟一点也不知道!
她抬起头来,晦暗的目光,狠狠地瞪着黄鳝,她知道,这事肯定跟这人脱不了关系!
黄鳝,果然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无所不用其极啊。
二十年了,她原以为自己已经了解透了他的手段,却还是百密一疏。
关键是,谁能想到呢?
她看了眼还在掉眼泪的如意,心里更是气闷。
黄鳝见她不说话,又问道:“怎么,该不会狠心到宁愿让自己女儿饱受世人白眼地过活,也不愿跟我做亲家吧?”
“亲家?”锦娘冷笑:“黄老板说得轻巧,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做这一切,哪是真要对如意负责,是真要跟我锦娘做亲家?你是为着这良绣坊!”
黄鳝眉一抬,动了动下颌,说道:“呵,就算是又如何?”
他的脸上再无笑意,一双眼睛冷酷至极,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光看着就让人感到寒意。
锦娘抿唇,两手不禁握紧:“黄老板,你该不会以为对付好我们母女俩,这良绣坊就是你的了吧?你可别忘了,这良绣坊的主人姓金,可不是我绣娘。”
黄鳝却又笑了,说道:“我自然知道这良绣坊的主人姓金,不过,金克振不是早就死了吗?二十年了,也没见金家有什么人认真来管过这里,想也是,这良绣坊近年来入不敷出的,可是一点油水都捞不着的地方,你确定,他们还在乎这里吗?而且我也知道,这良绣坊的地契,金克振临死前就交到了你手里。”
照理,这样的话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出来的,但是,黄鳝却不在乎,反正他的行事作风,临城人都知道,他也懒得搞虚的那一套,在别人面前装清高。
何况,眼下,他自信这良绣坊已经是唾手可得,既如此,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于是,他便将所思所想全说了出来:“我知道你锦娘厉害,必须承认,我从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么难缠的女人,在我的打压下,居然硬撑着把良绣坊守到了现在。只是,事到如今,我看你也别再为难自己了。”
“我不会把地契交出去的。”
“你会交的。为了你的女儿,你也会交的。”黄鳝却笑了,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得逞的笑意,就好像,东西已经到了他手上似的。
“不巧,恐怕不能交到你手上了。”突然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并不大,却恰到好处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黄鳝和锦娘一齐看过去,就看到人群中站着一个面生的年轻公子,在男性中算是中等的身高,偏瘦,但是,长相十分俊气,白净的脸,双眸如秋水剪过,唇角勾着抹浅浅的笑意,瞧着,竟于俊气中又带着几分柔美,并不强势。
锦娘看着女扮男装的金鑫从人群中走出来,面露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