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医生继续道:“血压病人一旦有昏厥的病史,就要格外当心。大脑是个复杂而充满奥秘的器官,这晕着晕着,万一达到临界点,发生一些令我们遗憾的事,那就悔之晚矣了。”
这话说得妙啊!
一旁推床上的沈来越听眼睛越亮,心里暗道,这娃子脑子咋就这么聪明呢,照他这么说,那他这晕倒子岂不是还能继续用下去。
谁惹他不兴他就晕倒给谁看,想想就爽快。
这想着,推床上气若游丝的沈副院长脸上的表情不由安详了不少。
“小裴啊,底下人纪小,你也别怪他们,我这血压是老毛病了,他们最多就是个诱因。”沈来的目光暼过裴泽弼身后的小张和王一,继续道:“轻气盛嘛,我和老徐轻的时候也这,不怪他不怪他。”
如果你说话的时候不要在“诱因”和“老徐”这两个词上加重音,这话的可信任度能一点,叶一柏心道。
叶一柏都看得出来的事情,裴泽弼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是裴处也有拆穿的思,他转头往后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王大队长和张小警员如同电到一般,哭丧着脸从裴泽弼身后走出来。
两人走到推床,恭恭敬敬给沈来鞠了个躬。
“沈院长,对不起,我们错了。”
果然恶人就要恶人磨,这小恶人遇到大恶人不也变得乖巧了。
沈副院长本想晾他们一下,但是他一抬头看到了王一右边耳朵上那一小块带着血丝的金属,“小王啊,你耳朵上是什么啊?”
王一闻言,下识地摸了摸耳朵,随着他的动作,一个小巧的角针他从耳朵肉里□□,角针一端挂在缝线上在力学作用下来回摆动。
王一拽了拽耳朵上的缝线,拽动,“哦,刚刚裴局来的时候我正缝针呢,好像把针带出来了。”
众人:!!!
“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去把耳朵处理好,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计较了。”沈来挥挥手,王一拽缝线的模,让他头皮都发麻了。
王一下识地看裴泽弼。
见裴泽弼点头,王一才慢慢着理查所在的帐篷里走去,他快踏入帐篷的时候,随着缝线晃动的角针还在帐篷布上卡了一下,“嘶……”那痛呼声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升起一股子凉来。
然而这还有结束……
随着旁边帐篷里传来的一声惊呼,普济医院帐篷的一角整个坍塌下来,得济合医院的帐篷也整个□□斜。
帐篷里的李延也背着杨大志跑了出来,杨大志还来得及换衣服,穿的还是病号服,薄薄的病号服,质地柔软随着跑步而一甩一甩的引流物,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同跑出来的还有白兰德,他迈着并不长的腿跟在理查身后,边跑边嘀咕,“所以我不喜欢来义诊,一上午才看了几个病人,出了多少外,现在连帐篷都快塌了。”
叶一柏动作最快,他上把王一扶起来,拿出随身带的手术刀割断他耳朵上的缝线,迅速了个方结,“去旁边休息一下。”他轻声道。
王一愣愣地点头,摸了摸自己耳朵,好好的,还挺平整的,至于痛,早就麻了。
“不要用手碰,手上都是细菌,再给他消消毒。”叶一柏转头对理查说道。
理查伸过头来看王一耳朵,“还好,幸好刚刚已经出针了,缝合影响不大。”
还有杨大志……
“来,躺我这!”沈来是院长但更是个医生,他一个翻身就从推床上下来,示李延把杨大志往上放。
裴泽弼身后张浩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看着沈来一副身手敏捷的模,忍不住拽了拽裴泽弼衣角,“裴局,他骗人!他装的!”
裴泽弼:“闭嘴!”
杨大志扶到推床上后,众人就看了旁边普济的帐篷。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塌了呢,后勤处买的帐篷质量不好?”既然已经戳穿了,沈来也不装了,掀开普济医生所在的帐篷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