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雨微回去后考虑了好几天,最终决定离开上海,重回钱塘发展。
她向曾鸣提出辞职,曾鸣是个爽快人,理解罗雨微的决定,并祝她未来一切顺利。
所以,目前在办的这场年中会,其实是罗雨微在曾鸣手底下办的最后一次大型活动,等这场会议结束,罗雨微再了结几桩小工作,就要打包行李回钱塘了。
她拧开一管口红,轻轻地涂抹在嘴唇上,心里在思考,她还要在这家酒店住好几天,每天都会在主会场和分会场转悠,免不了会见到汪韧。
真要躲他,也不是不行,但好像没有必要。罗雨微觉得,与其逃避,不如大大方方地与他相见,他们初识在冬季,而现在是炎夏,快两年了,她早已淡忘了那场病痛,相信汪韧也一样,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再相见,罗雨微已经没有了那种尴尬的感觉。
她化完妆,把挽着的长发放下来,现在的她是一头栗色长发,发尾还带着卷,她脱掉那身西装套裙,换上一条珍珠白吊带长裙,酒店里的冷气打得很足,罗雨微怕冷,又在裙子外披上一件白色长袖针织衫。
她给自己戴上一条铂金项链,重新站到穿衣镜前。镜中的女孩身姿纤瘦,肌肤雪白,妆容明艳,她撩着裙摆左转右转,对着镜子露齿而笑,最后满意地挎上小包,离开房间。
下午五点,大会终于结束,按照议程,晚宴六点开始,汪韧在房间休整了半小时,提前下楼,打算和几位平时见不到面的、别的区域的同事聊聊天。
晚宴还是在开大会的宴会厅举行,服务生们正在紧锣密鼓地更换桌椅,把课桌式布局改为一张张大圆桌。
汪韧双手插兜、闲庭信步地走进宴会厅,发现有几个同事也提前下来了,他向他们走去,几个人凑在一起闲聊,分享行业内的一些信息。
这时,ay抱着一个大箱子走进宴会厅,她穿着裙子和高跟鞋,走得有点吃力,汪韧看见了,赶紧走过去,说“搬什么呢来,给我吧,要搬哪儿去”
“谢谢”ay笑嘻嘻地把箱子交给汪韧,说,“这是晚宴抽奖的奖品,放在舞台旁就行。”
“什么好东西给我留一个。”汪韧和她开玩笑。
ay说“你手上这个不值钱,值钱的都在外面,好几箱呢。”
汪韧问“干吗不用礼宾的行李车直接拉进去”
ay说“刚才从仓库运过来,会还没开完,就搁外面了,现在礼宾那儿正好没车,算了算了,自己搬一下吧,都要来不及了。”说完,她又冲另几位男士喊,“先生们,你们看看renick,多绅士啊外头还有好几箱奖品,你们一起帮忙搬啊”
这话一说,甭管那些人是总监还是经理,一个个都听话地去了会场外,帮忙搬奖品。
汪韧把箱子放到舞台边上,再次走去场外,看到好几个堆着的纸箱,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留着栗色长发的女生正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似乎在清点奖品数量。
汪韧站在她身后,问“你好,这些都要搬吗”
女生回过头来,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汪韧的神色变了,嘴唇微启,像是特别震惊。
他眼睛里的惊喜是那么分明,令罗雨微动容,她优雅地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歪着头说“怎么了不认识了”
汪韧“”
罗雨微笑得更开了“嗨,汪韧,是我,还记得吗”
“真的是你”汪韧还是不敢相信,“我下午还以为我看岔了。”
“我下午也看到你了。”罗雨微和他说实话,“当时人太多,就没来和你打招呼,想着反正晚上也会见面。”
汪韧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罗雨微指指自己挂在胸前的工作证“我是第三方会务公司的,你们这个会归我负责,我是统筹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