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放心,每日大夫都在给诊脉,用着师父送来的药方,加上每日勤练五禽戏,身子觉着比以前好多了。”谢云初道。
“这就好,下去歇着吧!之后不用来晨昏定省,好好为殿试做准备!”谢老太爷叮嘱。
“是!”谢云初恭敬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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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府。
纪京辞坐在窗边,摩挲着手中的木簪出神。
端着热茶进来的青锋看了眼纪京辞手中的簪子,跪坐在案几一侧,将热粥搁在纪京辞的桌案上。
“自昨日从谢府回来,主子拿着木簪在这里坐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可是在谢府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云初姑娘?”青锋很是担忧纪京辞的身子。
当年,云初姑娘不在了,一心求死的主子被顾神医救过来后,就是这般拿着木簪不吃不喝,人跟丢了魂魄一般。
晃动烛火的暖色,勾勒着纪京辞轮廓明晰的侧脸,男人狭长幽邃的凤眸半垂,看着手中被映得光亮的木簪。
“若当初……有机会同云初表明心迹,她会不会接受这根木簪?”
纪京辞像是问青锋,又像是自言自语。
“在属下看来,云初姑娘对主子的心意,未必就比主子少,不过……云初姑娘天生面带胎记,或许……从未敢想过,主子对她亦有了同样的情义。”
青锋跟在纪京辞身边多年,一个人的感情可以隐藏,但看着心爱之人的眼神,无法自控。
他一直都知道,纪京辞和云初两人相互爱慕。
那时,主子都要对云初姑娘表明心意了。
可谁知……天意弄人,云初姑娘却不在了。
纪京辞盯着手中的簪子未开口。
他知道云初对他有感激,将他当做挚友,所以在亲手雕这根木簪时,心中难免忐忑。
可若云初对他之心,亦如他那般,回来了……又为何不同他明言?
去岁腊月他高烧不退,梦中呢喃,分明听到了六郎在他耳边低语。
后来听青锋说……为了避免六郎误会,将他与云初之事同六郎略略说了几句。
即便当初云初不知他心意,如今也该明白了。
因她如今的身子不知还能活多久?怕他……再失去一次?
还是……她无法接受,他的心意?
纪京辞紧紧攥了攥木簪,将簪子收入袖中,抬眸看向青锋问:“受灾之地过来的流民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