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马桶上边,我把肠子都要呕出来了。
人为什么老是喜欢自虐呢,明知酒量差劲还要使劲灌。
出了卫生间,见一个子高高的男人在抽烟,便大着胆子上前,“先生,可不可以借根烟抽?”
那男人转过身来,吓我一跳,竟是于子新。
顿时就慌了,作为家长怎么能在老师面前暴露恶习呢。
我赶紧说,“不好意思于老师,我不知道是你。”
他笑了笑,把烟扔进一旁的水桶,“李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说心情不太美好,看看能不能借酒浇愁,谁知举杯消愁愁更愁。
他笑了一下,“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要不一起到外头坐坐,聊一聊心情说不定就好了。”
我点头。
见我和一个男人出来,曾小雅问,“秋思姐,这位帅哥是谁啊?”
我说是我弟弟的班主任于老师,上次在那家泰国餐厅见过的吧。
曾小雅一副惊讶的样子,“原来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啊,失敬失敬,我叫曾小雅,很高兴认识于老师。”
说完转头对我道,“那你们聊,我就先回学校了,一会儿锁门就不好进去了。”
说完把包递给我,转身走了。
于子新烦闷是和工作有关的,学校要求统一买资料,可他认为应该根据每个学生的特点分类选择适合的,和领导起了争执,被撤销了班主任职务,心里憋屈的很,跟我吐槽了一堆教育制度的弊端窠臼。
我笑了笑,“于老师,有时候做人呢别太较真,适当的圆滑一点去处理,可能更好。”
他笑了,“你怎么和谭粤铭一样,他也常常这么跟我说。”
我说本来就是这样,你和领导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你可以让家长先买规定的,至于分类选择作为建议和备选项,大家要买就买,不买也不强求。
其实我们做家长的吧,也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只要是为了孩子好,我们都舍得。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
偌大的老宅十分安静,有种难以言喻的荒凉,如果爷爷不在了,会不会更加凄凉。
电话在这寂静中唱起了歌,是云回。
我还有点高兴,以为她终于想通了,结果一听到她的声音,心脏顿时紧缩起来。
那声音仿佛从地底下传来,“李秋思,你真是个我的朋友吗,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我说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她的声音带了哭腔,“李秋思你给我听清楚,要是我爸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今生今世也不会放过你,现在此刻,我云回和你恩断义绝。”
说完挂了电话。
把我一个人留在黑暗里,像挨了一记闷而响亮的耳光。
云回爸爸出事了……
我连夜订了张到D市的机票。
整整一夜,我都没合过眼。
第二天一早便拖着行李箱走了,只给曲叔和宫城打电话交代了一下家里和公司的事情。
D市偏北,小雪过后已是零下,我穿着厚厚的大衣从机场出来,打了个车到了云回父母家。
那是市委干部楼,进出都要严格登记,打云回电话也不接,打云妈妈的电话是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