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庭带我亲自登门向山本医生道谢。
礼尚往来,送了山本峻一套荣宝斋文房四宝,赠了山本太太一条藏羚羊披肩,知道他家有对五岁大的双胞胎,又赶紧到玩具店买了两套拼装玩具。
与山本一家告别,钟庭问我还想不想在这儿住几天。
这边环境确实好,非常适合修身养性,想着再呆几天也不错,免得回国还得面对那些糟心事,反正也给爷爷打过电话,他身体无大恙,且十分支持我和钟庭多在外面走走。
我们找了一家能看海的旅馆。
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把近来流行的“断舍离”贯彻得十分彻底。
屋子少了家具就显得很空,地上铺好了两套被褥,枕边放着照明用的油纸灯。
屋外是海浪冲刷沙滩的声音。
月亮升上来,我坐在被子上,听着外面的浪潮,静静的出神。
钟庭靠过来,轻轻抱住我,“秋思,让我们把从前的快乐找回来好不好?”
我没说话,不知道说什么,隔了片刻轻声说,“我困了。”
他抓着我的手,“那就睡吧。”
我钻进被子,他把铺盖拉到我边上,和我钻到一起,又将灯熄灭。
拉纸门的缝隙透着丝丝光亮,他转了个身将我圈进怀里。
温热的胸膛令人心安,像宁静无风的海港,有家的温柔却没有了令人激荡的热情。
感觉到他的手在解我的衣带,我警惕起来,“钟庭,不要。”
他说,“我什么也不会做,只不想隔着束缚,你身上太凉了,皮肤比衣服更温暖。”
时间在异常寂静中流淌,伴着海浪声,我渐渐入睡。
梦里有什么在身上轻抚,像是八音盒里旋转的锡兵和舞女,跟着轻灵的音乐一圈又一圈。
再次醒来,耳边有朦胧的鸟啼,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他亲了亲我的眼睛,“醒了?”
我问几点了。
他说七点了。
我说你怎么不叫我,说好一起看日出的。
他笑笑,“看你睡得太香不忍心,明天还是晴天,明天一定叫你一块儿看好不好。”
我看了看身上,寸缕不剩,耳根一热垂下眼眸,“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他说你有什么可害羞的,都老夫老妻了。
老夫老妻……
太阳刚刚升上海平面,整个大海都被染成金红色,泛着明亮的红光。
钟庭换了和服,一身银白,上面绣着浅黄色的菊,有股淡雅的韵味。
和风总给人一种古朴典雅的美感。
能驾驭和风的无疑都是美男,或温柔如玉,或冷艳高贵,或闷骚邪气。
像钟庭这样的,自然是温柔典雅一挂的,让人想起二次元里的人物。
他拉着我的手,“我们从这儿慢慢走到饭馆去,别走太快,小心拉着伤口。”
他的掌心很暖,如果一开始就这样何以会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