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陈竞由很少抽烟,也极少喝酒,上次看见他抽烟是在他父亲的忌日,他在墓园的停车场里,连着抽了好几包,这会儿又抽上了,是有多少心事。
唐霜从冯氏大楼出来,就感觉到不对劲,总觉着有什么犀利的东西追随着她,目光飞快扫向四周,懂了。
对面那个穿灰衣的男人,目光漫不经心看着她,流露着一丝冷意和不耐烦。
陈竞由?他在等她?
想起刚才不明不白挂他电话,唐霜很是心虚。
说真的,她完全搞不懂陈竞由这个人,话少得可怜,总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扑克脸,想什么全靠猜,猜来猜去又猜不着,像戴了副高深莫测的面具,叫人恨不得拿个铁锹给他抠下来。
她其实是有点抗拒他的,但不知怎么的,脚步还是不自觉的朝他走过去。
隐约看到他嘴角勾起弧,但只一眨眼的功夫,又恢复成了冷冰冰的线条。
“你找我有事吗?“唐霜问。
“你去冯氏地产做什么?”陈竞由没答,只冷冰冰的问。
唐霜没说话。
陈竞由也没追问,只道,“你该去喂狗了。”
她噎了一下,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这话无可反驳,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天经地义,她是该去喂狗了。
不远处,钟逸正跟一位二世祖坐着喝小酒,眼见唐霜跟陈竞由上了车,笑道,“据说我哥亲爹是个师奶级杀手,怎么到我哥这儿一点不开窍,追女人哪有这样的,整天板着个脸,人家要能感受他的热情才怪。”
呵呵,二世祖笑了笑,“有的女人天生铁石心肠,没心没肺,任你怎么做都打不动,还不如那样对待。”
“唷,”钟逸看着他,“还有咱们邢二少搞不定的女人?
“都过去了。”
嗬,听这口气钟逸就懂了,这是受过伤的节奏啊。
邢铮被钟逸看得不甚自在,将杯里的酒一口干了,眼睛望着唐霜离去的方向,久久不移。
讲真,唐霜真的不太喜欢和陈竞由这么不言不语的坐在一块儿,气氛实在太诡异了,虽说空调开得很足,她仍觉得冷。
“冷?”
好简洁的一个字。
“没有。”
“那你哆嗦什么。”
“我没哆嗦。”
沉默片刻,陈竞由道,“从学校搬出来,跟我住。”
唐霜一顿,这是要同居的节奏。
没听到回答,陈竞由低头看她,“有困难?”
唐霜讪笑着,“这不太合适吧。”
他道,“你给我喂狗,我管吃管住很合适。”
“呃……”
“不用呃,你在学校的东西,都被搬走了。”
唐霜大惊,“什么时候?”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