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姐叹息了一口气:“说白了,还是您骨子里看不起太太,您觉得她在娘家身份不明,地位低下,就跟没有娘家人的也没什么区别,您觉得太太能嫁给您,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您觉得太太一辈子就该仰着你的鼻子说话。
所以,从来也没有给过太太公平的待遇。”
被一个家佣这样指着鼻子数落,郁景延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眼睁睁看着田姐拎着行李,唉声叹气的走出了家门。
房门‘砰’的关上。
这幢四百平的大平层,顿时就只剩下郁景延一人了。
当初他买这幢平层的时候,是不想和老宅的父母,以及奶奶生活在一起,不想看到他们明明心里彼此都没有装着对方,却要因为不想析产,而勉强生活在一起的嘴脸,所以郁景延买了这幢平层,搬出来住了。
起初他是很享受一个人的生活。
寂静,冷清。
住在这里,特别适合思考一些事情。
公司的事务。
家族的走向。
等等。
后来,郁米来了。
保姆田姐来了。
再后来,苏禾来了。
这个家里渐渐被填满。
他十分不习惯,总觉的吵闹。
以及这么高端的大平层里,晒满了小婴儿的衣服,甚至于还有田姐专门从老家给弄来的无农药沙土。
郁米小时候胖的,跟个小肉团团似的。
胳肢窝,脖子里,大腿根,都容易起湿疹,田姐就用这无农药沙土再锅里杀菌晾干后,给郁米撒上。
当时才二十三岁的苏禾,那么年轻,她不用现代科学方法给郁米除湿疹,却也跟着田姐忙活来忙活去。
看到这些,郁景延的心中有说不出来烦躁。
觉得一个人的平静被打破了。
觉得家里被这三个女人给弄得鸡飞狗跳。
还用那么土的方法照顾自己女儿。
他曾一度的想把田姐和苏禾赶走。
然而,郁米却很依赖苏禾,无论白天黑夜,只要苏禾一抱她,立马不哭不闹。
半岁的小屁人,一见到苏禾就笑。
一见到他这个亲生父亲,就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