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晨月刚要嘲笑池怀瑾一番,便听他道:
“剩下的五百两,是郑小姐应该支付给我的费用。”
“你?”郑晨月笑声一滞,诧异道。
“是啊,打官司找讼师还得付银子呢?难道以小爷镇国公府三公子的身份,不值区区五百两银子?”池怀瑾反问。
“值值值!”
郑晨月睨向池怀瑾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轻蔑道:
“三公子要跟那等低贱之人作比,本小姐只当买了个乐子看,当然值了。”
“池怀瑾你瞧,同为一品国公府,我们靖国公府能花五百两买个乐子,你们镇国公府能吗?”
在场众人闻言,纷纷皱眉,不满地看向郑晨月。
好好一个姑娘,怎么这么没素质没教养,竟然公然拿镇国公府说事?!
然而,这还不算完,郑晨月仿佛从池怀瑾羞愤的表情中,得到了无穷乐趣。
她冷笑一声,刚才池怀瑾竟敢让人劫持她过来,那她就要把镇国公府的脸面放在地上踩,以报羞辱之仇。
“本小姐听说镇国公以前就是泥腿子出身,这家底薄的呀,啧啧啧!莫不是昨日充大款,把那点子家底花光了?”
“不然,堂堂镇国公府嫡子何必为了这点小利,在本小姐这里锱铢必较,没得面上无光,给家族丢脸。”
“住口。”一声怒喝,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郑晨月一听声音,立刻站起身,从马车上下来,高兴道:
“大哥,大哥,我在这里!”
马儿跑到近前,一身蓝袍的高大男子勒紧马缰,一跃而下,二话不说,便狠狠给了郑晨月一个耳光。
“大哥?你、你打我?”
郑晨月捂住脸颊,不可置信地瞪着男子。
来人正是靖国公府嫡子,郑晨晖,现任禁卫军中郎将,负责守卫皇帝安全。
他今日好不容易休沐一天,刚到府中,就收到了妹妹的求救。
人未到,便听见妹妹在这里大放厥词。
郑晨晖简直要气炸了,谁给她的胆子?
镇国公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岂是她能诋毁的?
“别叫我大哥,我们郑家没有你这样专横跋扈、目中无人的子孙。”郑晨晖怒喝道。
郑晨月懵了,心里委屈得不行。
她拽住郑晨晖的衣袖,边哭,边指着池怀瑾,怒吼道:
“大哥,是他先劫持我的,你为什么不打他,反而打我?我才是受欺负的那个,你为什么不向着我,你还是不是我大哥呀?”
郑晨晖皱眉看了她一眼,一把甩开她,转身对池怀瑾拱手致歉:
“小公子,今日是小妹的不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替她向你道歉!今日的事,我已经知晓,确实是小妹的错!”
话落,他看向已被包扎好伤口,安置在一旁的小乞丐,承诺道:
“这位小兄弟的伤,也由我们靖国公府全权负责……”
“不用了。”池怀瑾打断他的话,绷着小脸道,“刚才我已经跟郑小姐算清楚了,只要你们付清赔偿即可。”
郑晨晖瞥了妹妹一眼,见她悄悄扣手指,心中叹息一声。
“好,不知要赔偿多少?”
“一共三千零一十两,郑大公子是现银还是银票?”
池怀瑾勾着唇角,狭长眼眸弯成了两个月牙。
闻言,郑晨晖不由多打量了他几眼,一直听弟弟说,池家小公子爱财,没想到还是真的。
小小一个骨折,竟然敢出口三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