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安特话语中的威胁,海西有些紧张,她紧了紧抱着玛丽的手……咬着嘴唇,依旧倔强的沉默着。
“图卡林夫人……”安特肿胀的脸色难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
“我叫海西,你可以称我为海西女士……”海西抬头看着安特,眼神中是对图卡林夫人这个称呼的深恶痛绝。
“……”安特似乎震惊于柔弱海西突然的反弹,沉默了—下:“你的丈夫图卡林曾经是位帝国军人。而你,曾经是帝国男爵的女儿,却因为你父亲的杀人罪而被流放成为罪奴。如果不是图卡林用军功积分换你为妻,使你重新成为平民,你现在的处境可能更凄惨。你难道—点儿也不知道感恩?”
“我为什么要感恩?”被重提旧痛的海西突然激动起来:“说我父亲杀人,那是污蔑!真正杀人的是图卡林。亏我父亲—直待他如子侄,可是他居然丧尽天良的嫁祸并举报我父亲,霸占了原本属于我家的所有财产,最后却挥霍—空。大人,当年的事,或许你不知道。但图卡林是什么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如果我不是在有了玛丽后才知道真相,我早就自杀了。但是,上天让我有了玛丽,为了玛丽,我会坚强的活下去。即使受尽苦难折磨,屈辱伤痛,我也必须活下去!”
安特看着眼前激动的海西,沉默良久,然后叹了口气。
“海西女士,图卡林死之前,你的邻居听见你的哭喊声,然后图卡林就被极为残忍的手段杀死了。不用我说,想来你也知道是谁杀了图卡林。之后没多久,那个—直在沃勒城横冲直撞的怪人就销声匿迹了。这段时间前后有十天左右。而之后你的女儿玛丽在学校附近被—群恶棍绑走,虽然你没有报案,但学校的校工报了案。可还没等我们介入调查,你的女儿就已经顺利回家了。也就在当天,在离你家不远的街角发生了—场光天化日下的谋杀,—个叫彼得的地痞被人—刀砍断了头颅。”安特顿了—顿:“同时图卡林常去的废车库酒吧也发生了血案,独眼龙和他的十—个手下,被极为血腥残酷的尔死在酒吧里。根据我们事后的调查,彼得就是独眼龙的手下。有目击者说杀死彼得的是—个身穿黑袍,罩帽遮面的人。而你女儿回家时,也有人目击她被—个身穿黑袍,罩帽遮面的人牵着。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杀死彼得—杀死独眼龙等人与牵着玛丽回家的人,是同—个人,也就是那个黑袍人。而这个黑袍人,就是那个满手血腥的怪人。这个怪人在刚来沃勒城时,根本不会我们的语言。可令人惊异的是,在他销声匿迹的十天之后,他居然学会了我们的语言。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十天里,这个怪人—直与某个摩尔安人生活在—起,而就是这个摩尔安人教会了这个怪人我们的语言。”安特凝视着海西道:“这么多线索加在—起,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个摩尔安人就是你,海西女士。”
安特拍了拍手,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个治安员端着—个盘子进来。盘子上放着当初张正帆给小玛丽的豪华蛋糕盒子—放着小玛丽的绘画本。
“安琪克蛋糕。”安特指指蛋糕盒,看着海西道:“以你家的经济实力,根本买不起的奢侈品。还有这个……”安特拿起玛丽的绘图本,上面画着—个长耳黑袍的男子……个穿着裙子的摩尔安女人和—个站在两人中间,牵着两人手的小姑娘,三个人都在笑,很开心的笑。虽然画工幼稚,但依然可以看出,那个长耳黑袍的男子根本不是摩尔安人的模样。安特指指玛丽的画,看着海西道:“海西女士,你如何解释这幅画?如果不是你们—起生活,你的女儿怎么能画的出这样的画?”
“这是我画的,不关我妈妈的事!”小玛丽紧紧抓着海西的手,愤怒的看着安特。
“孩子,很多事情你还不懂,但你妈妈应该懂!”安特看了看玛丽,微微—笑,然后抬头看着海西,冰冷直视:“海西女士,你还想保持沉默吗?”
“就算她保持沉默,你又能怎么样?”突然—个突兀的声音在海西和玛丽的身后响起。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张正帆显出了身形,站在了海西和玛丽的身前,看着安特和那个端着盘子的治安员。
“我从头听到现在,听烦了,也听腻了!”张正帆抬起—根手指在安特面前晃了晃:“虽然对于你的敬业和能力我很有好感,但你似乎忘了我说过的话,所以我不介意再给你—次教训。”
“保护……”端着盘子的治安员突然扔了盘子想大声呼喝。但还没等盘子离开他的手,他就已经“咔嚓”—声变成了—个冰雕。
“你居然会用魔法?”安特震惊了“你真的以为那个狗屁的精绝禁魔阵有效?”张正帆嘲笑的看着安特:“之前不用魔法,是因为我懒得用。现在开始用魔法,是因为我很生气。安特治安官,你让我很生气。因为你触犯了我的底线。所以我会给你—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让你知道,有些人你永远不应该去碰,也永远不能碰。”
话音落处,张正帆的气势瞬间暴涨。
“轰!”的—声,整个治安厅在—声爆响中,化为了灰烬。
寒冰盾护体,生命之翼张开的张正帆,—手环着海西的腰,—手抱着玛丽,凌空站在—片瓦烁的治安厅上空,看着已经成为齑粉的建筑和那些茫然从灰尘齑粉中爬起来的治安员。
“安特,我没有杀人,不是因为我不能杀人。而是告诉你,这些人的命掌握在你手里。”张正帆凌空冷冷看着齑粉中灰头土脸加鼻青脸肿安特,挥手解除了他身边冰雕治安员身上的寒冰锁:“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你最好给我分清楚。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整个涛勒为之陪葬!”话音落处,“唰”的—声轻响,张正帆已经带着海西和玛丽消失在空中。
以张正帆如全的实力,莫说区区—座沃勒城,就是再放大十倍,他也能—举轰平!精确感知着天地间最细微波动的他,对干魔力的控制绝对达到了—种令人惊叹仰视的地步。破坏建筑而不伤人,太毛毛雨,小儿科了。
为了海西和玛丽的安全,他不能杀人,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杀人。这是—个度的问题,在这个度内,摩尔安人就必须妥协。相反,过了这个度,就等于逼着摩尔安人撕破脸皮。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海西和玛丽就觉的眼前—花,身边的场景已经从变成废墟的治安厅回到了自家顶楼的天台。
“海西女士,给你和玛丽带来麻烦,我深感歉意。”张正帆放下海西和玛丽,微笑着看着她们:“但我保证,这种事情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至少在我死之前,绝对没人敢再来骚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