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蔡苗苗走下楼,把吃剩的残羹剩饭往垃圾桶里一扔,跟我们俩说:“肖医生,沈大师,该给病人打针吃药了。”
我收起手机,伸了个懒腰。三个人一起拿了药箱上楼。
走到白齐飞他二叔的门前,我下意识的往里看了一眼,他这会吃完饭在床上坐着,然后站起,一个立正敬礼,再坐下,反反复复。
我赶紧离远点,生怕他等下一个暴力破门,再给我一个皮蛋。
白齐飞的三叔发病特征也挺可乐的,他跟个小孩一样跟自已的床对话,说的什么我听不清楚,说一会自已还傻笑起来。
白齐飞的父亲倒是挺安静,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蔡苗苗说他不用打针,他的病体特征就是不说话也不动,跟睁着眼睛的植物人一样。
我量血压的时候沈安站在我旁边突然问:“你说,假如真的是孟敏白梦朵母女俩下的毒,那她们在疗养院扮鬼的目的是什么?”
我被他问的一愣,想了想说:“想混淆视听找机会杀人?”
“不太可能,”沈安摇了摇头,手指头关节被他按的啪啪作响。“如果目的是为了杀人,那下毒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用能致死的毒呢?而且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扮鬼了,杀两个精神病人,不是更容易?”
“总不会是想搞黄白齐飞的疗养院吧?”我看了看血压,没什么问题,一边收拾一边说。
“这也说不通,疗养院虽然有闹鬼的传闻,但是并不影响病人送过来,这些会被送来的病人本来就是被家属抛弃的家庭成员吧,”沈安说,“这里是不是闹鬼,对于一个精神病人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那他们是针对白齐飞的也说不定,别忘了,孟敏母女俩也是有资格继承白家的遗产的,”我把血压计装盒子里放好,说,“而且恐怕比白齐飞更有继承权。毕竟白家的江山是白家老四拿命换来的。”
我站起身,突然脚一阵发麻,没站稳,身子一歪就倒在白齐飞他父亲的身上,压的他身子向一边歪。
我吓得赶紧起身,这老爷子快七十了,这要压出点毛病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正要撑着站起来,却觉得身子下面白老爷子似乎有点抗拒。
我站起身,好奇的看了白老爷子一眼,发现他还是保持着我压着的样子,身子半歪着,这才急忙把他扶正。
一看沈安,他又出神了。
我没好气的走过去拍了拍他,比了个跟上的手势,迈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走了出去。
走出门口,我悄悄的把刚才的发现给沈安说了一下。
他看了白老爷子一眼,没说话,只是冲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白老爷子是清醒着的!
起码在刚才那一瞬间是清醒着的。
难道那老头子其实是个色鬼?女的碰他会让他思维不再僵化?又或者他已经有了康复的现象?
万一要是我在这里出外勤期间一位精神病人在我的治疗下得到康复,那我会不会有机会拿到实习的满分?万一因为这个,以后我转行精神病科怎么办?
我想着就吓出一身冷汗。
白老爷子,你可千万别康复啊!
唉,脏心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