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克什米尔鼓动士气,卡汗的医疗小组人数增加了一倍,据已经获得的消息,随行有一个17人的保健医生班子跟着。特勤中队另有一架飞机专门运送了医疗设备。”
“是不是老家伙情况不妙了?”徐景哲饶有兴致地追问道,这些事情他倒是早就交代下去调查了,每隔几天就会问一次。
“随行医生多了,多少会泄露出一些消息。”
“哦?”
“刚刚截获印度武装部队医学院,一名心脑血管主任的电子邮件,这名大夫在是外围医疗组成员,常在邮件内谈论卡汗病情。已经了解到,最近2周卡汗一直在使用一种静脉注射的降低颅内压的药物,由此可以判断,他曾经出现过颅内出血,严重与否倒是没有提及。”
“是这样?”徐景哲思忖了一会儿,“我们的专家怎么看?”
“专家观看了卡汗最近出现的新闻片段,从走路的神态,发黑的指甲也得到了颅内出血的结论。并且情况非常严重。可能危及生命。”
少将凝眉不语,等着下属说下去。
“印度并非一个心脑疾病高发的国家,考虑到卡汗的全素饮食习惯和61公斤的体重,专家倾向于认为,只可能是超负荷的压力和神经高度紧张造成的脑动脉疾病,而这种情况属于最难逆转的一种,下一次脑梗发生必然需要开颅手术,这也许就是他随行带着医疗设备的原因,如果还有再下一次的话,应该就死期。”
“还能再经历一次?那还是太长了。这个老疯子上高原,看来是豁出命来要完成使命了。”徐景哲不禁感慨起来。这场战争中印度早已显露疲态,之前很多分析家判断,印度人民缺乏坚忍不拔的意志和长期战争的心理准备,战事久拖不决必将使得民心士气大变,但是现在看起来正是卡汗的意志力,感召了全体印度人民要将这场不义的战争坚持下去。从战争公债发行以及预备役征召的情况看,这场战争还有的打。
参谋人员走后,少将再次端详了一会儿那几张加尔各答港口的照片,并仔细测量了加尔各答到云南边境的距离,随后他用红笔在照片一角做了个记号塞进一个档案袋,交代机要员立即送交首长。他隐约预感到,这艘航母可能会是一个动摇印度国民意志的机会,至于为什么,他还说不好,一切还是让上级来决断的好。
自古以来,战争进程的长短,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民推动其进展的意志,至于足够压垮这种意志的那根稻草,却是很难揣测的。是一名极端好战总理的病亡,还是一艘象征印度洋霸权的航母的沉没?谁也不敢轻易下结论。卡汗眼下就在阿克赛钦以南咫尺之遥的斯利那加,他的行程几乎是公开的,但是对这样的目标展开定点杀伤,显然是会导致中国政府在政治和外交上严重失分的下下之策。相对而言,那艘航母则是一个理想的战略目标,虽然躲得稍微远了些,常规的手段不可能伤及分毫,但是徐景哲知道,中国军队恰好具备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可以攻击这样远距离的大型目标,这种手段的打击距离远远大于任何的反舰导弹,而且几乎是不可防御的。
ASBM这个概念,是中国为了抵消美国航母战斗群在太平洋上压倒性的优势,而独创的杀手锏,很长一段时间内,一些国家将这种看似天方夜谭的方式当做战略欺骗的一部分,实际上中国人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当然,这种远距离打击方式也有其局限性,首先需要解决的是情报收集的问题,其次才是末制导精度的问题,即使有大量在轨的光学和电子侦察卫星,在广袤无垠的大洋内跟踪到游移不定的目标,依然是一道难题。然而现在,摆在徐景哲面前的情况则全然不同,那艘航母就停在那里,每天至多只是在港内移动一下而已,跟踪不成问题,这是一种典型的防御常规反舰导弹的方式,说明印度海军从科钦港遭到的超远程空袭中汲取了一些经验教训,他们预想到了中国空军的重型战机,可能发起的攻击,但是他们还没有考虑过另一种威胁,一种全世界海军都没有见识过的威胁。
远在新德里的印度国防部内,国防部长辛格正坐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着,焦虑地等待着情报局长。自从查曼从阿萨姆回来之后,就变得不如以前那么恭顺了,经常会当面反驳辛格的观点,他担心中国的进攻迫在眉睫,而国防部却装作什么也看不见。
提斯普尔的空袭警报还未在新德里上空响起,所以辛格在重压下,依然保持着一半的乐观。总的来说,印度军队正在所有的战线上获得空前的胜利,总理亲自跑到了前沿,起到了极大的鼓舞士气的作用。伊斯兰堡百分之九十的城区已经被占领了,敌军无心守城,象征性地抵抗了一阵子就逃走了。同时总理亲赴前沿的勇敢行为,也震慑住了中国空军,斯利那加和列成已经好几天没有遭到空袭了。对手的战术行动会受到政治上的牵制,这是总理早先就算计到的,辛格不得不佩服卡汗的勇气和政治智慧。这一战,北方军区使用了2个集团军监视中国,兵力上远远多于投入攻城的部队。中国人一直静悄悄地躲在控制线后面,隔着群山,也看不到他们正在偷偷做些什么。
查曼走进办公室时,几乎不发出声音,将蹩眉不展的辛格吓了一跳。
“你来了?”
“是的,我带来了很多坏消息。”
“我军很快就会攻占了伊斯兰堡,还能有什么坏消息?”辛格心虚地反问道,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查曼说的话必然是有依据的。
“伊斯兰堡没有任何价值,唯一的作用是分散我们的兵力。”查曼不客气地说道。
“还是来谈谈阿萨姆的防御,我刚从那里回来,简直是一团糟。中国空军每天都会飞到距离提斯普尔不到50公里的地方,查古耶抱怨兵力不足,技术兵器不足,又不敢向你直陈这些问题,竟然托付我来说。要我说,不如把他一起撤换掉才好。”
“你认为他们有多大机会会在阿鲁纳恰尔动手?”
“百分之百。当然了东线会不会是重点还不清楚。”查曼说道,他明白无误地表达了看法,中国军队会重演1962年从东西两条战线同时展开攻击的方式,在那次攻势后,中国军队在东线选择了退会麦克马洪线,而在阿克赛钦则没有后退。
“你的那条内线怎么样了?”
“暂时还没有有消息,那边加强了军队上层的控制,消息传递有些困难了。”
“可能只是一次小规模的进攻,在寒冷季节前撤出,就像上次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