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睡了,守夜的倒不是云岫和云叶,而是云锦和云岚。
她俩睡外间。
正院里,二阿哥的奶娘们给二阿哥喂奶哄睡了之后,就凑一起吃夜宵。
她们如今一天都是四顿。
福晋刚回来,洗漱了,跟主子爷一起休息了。
范氏瞧着点心和汤道:“我不是叫要了个桂花糕?怎么没有?”
“是没有,桂花糕又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怎么不给做?这膳房的孙子们,是糊弄咱们呢吧?”觉罗氏道。
“就是个桂花糕,也不是个要紧东西,快吃吧,不早了,吃了早点睡。我今儿还守着二阿哥呢。”那达氏皱眉。
她是奶娘们里领头的,她开口了,其他人也不说话了。
只是范氏小气,就还惦记着这事呢。
于是第二天,她就又要了这个,还特地叫正院的小太监给她问昨儿怎么没给上。
膳房也没瞒着,就说昨儿给了曲格格那边了。
膳房小太监寻思,这么说了也就过了啊。
奶娘再怎么着,也不能跟怀着孩子的曲格格闹吧?
就一盘子点心的事,不至于吧?
可这范氏就是个心眼很小的人,加上她们伺候的是正院里的阿哥。
如今福晋都因为生了儿子腰杆子硬,奶娘们也是一样啊。
整个正院里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因为之前摔了那事,曲迆自己不肯出门了,就也有人传言说是十四爷禁足了她。
只是给她面子,没对外说,要不然怎么八月十五也不叫出来了?
至于说十四爷还去看她,那看的是孩子啊。
你叫愿意信了这个的人,怎么都是信了的。
这范氏就是信了个十足。
于是,十七这一日晌午,云锦去膳房,回来的时候就在后院里遇上了范嬷嬷。
范嬷嬷说话难听,云锦念着她是二阿哥的嬷嬷,一开始并不敢说什么。
可范嬷嬷说话难听:“一样是伺候人的,我们伺候的是谁,你伺候的又是谁?倒也好意思,下贱奴才秧子,什么好的香的,你们配吗?”
这话,就不光是骂云锦了。
云锦气急了:“你嘴里不干不净说的什么?凭你伺候的什么主子,我与你什么相干?你将我堵在这里做什么?你实在不服,咱们去福晋跟前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