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和尚叹息一声,垂头丧气地往禅房走去。
塔林中,杨帆咬了口热气腾腾、皮焦里嫩的狗肉,对薛怀义道:“方丈,今日相扑,咱们拔了头筹,蹴鞠计策得当,也抢尽了风头。不过明日击鞠,可就未必能如意了。禁军击鞠的人马是咱大唐最强的队伍,往年比赛依旧不敌吐番。而咱们与禁军较量,已然落于下风。”
薛怀义挥手道:“你不必说,洒家明白。一共三项比赛,洒家已得了两场面子,足矣!哈哈,明日十之**,又是吐蕃人获胜,旁人也威风不起来的。无需担心,你们明日尽管去打,胜负都没关系,某今日便设这庆功宴,原因就在于此了。”
杨帆和楚天歌听了,暗暗吁了口气,暗中之欣然。如果薛怀义强要他们某日再夺风头,那可有些强人所难了。万一薛怀义以此,不许他们进入禁军,楚狂歌固然是一生梦想难以实现,杨帆想接近丘神绩也要难如登天。
当下,众人放下心事,开怀畅饮,因明日胜负已不放在心上,大家也不限制酒量。尤其是楚狂歌,几年来的心愿一朝得以实现,更是开怀畅饮。
唯有杨帆低头浅酌,暗自思量道:“明日事了,入禁军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要接近丘神绩已非难事。不过,苗神客的下落,还需上官婉儿才能获悉。如何才能从她口中问出苗神客下落呢?
近日来,虽然频繁进宫,可是难以与她有所接触,以她这般地位,想要和她单独接触实在困难。等我入了禁军,想再进宫就没机会了,说不得,得尽快找个机会下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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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第三天,皇帝和太后率宫嫔内侍、中外使节、文武百官驾幸龙武军大营,在此观看击鞠大赛。
龙武军是禁军中唯一的一支全骑兵兵种,而击鞠对马术的要求很高,所以龙武军中善击鞠的军卒最多,也拥有洛阳最大的击鞠场。
但是禁军击鞠队员却是各路禁军中的佼佼者中选拔出来的,那些人大多不是龙武军中人。在其他禁军队伍中担任将校者,骑马的机会自然不会比龙武军少,而且他们有更多空暇击鞠,所以击鞠技术反而比龙武军中大多数人更出色。
鞠场上,两端各设一个球门,这个球门木架构成,相距五尺,比现代的球门要小得多,无需有人守门。
比赛分六节,每节用一根信香,约合现在的十分钟左右,每一节比赛都要交换场地。因比赛的激烈,一两匹马要支撑全场比赛,到后来必然马力疲乏,影响选手的发挥,所以每一场比赛都要换马。
禁军将帅检阅三军的高台上,理所当然地成太后和皇帝,以及众多达官贵人、权贵嫔妃们的观赏舞台。高台上早就铺好了红毡,三面加了围子,只放开面对击鞠场的一面,皇帝和武则天坐在正中间的位置。
不过所有人看的都只有武则天一人,李旦完全就是一个摆设,每个人都清楚,即便武后不革李唐之命,始终以太后的身份执掌政权,他这个皇帝也依旧是个摆设,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
这位大唐皇帝也很有这个自觉,大概是两位兄长和众多李唐宗室被杀的血淋淋现实把他吓坏了,他谦恭、温驯的有些不像话,每时每刻,他都在注意着母亲的脸色,武则天不坐他绝不敢坐,武则天不说话,他绝不敢先发一语,那种谨小慎微的神态,甚至不如武则天身边一个用惯了的太监更随意。
这样的母子,也算是当世奇葩,虽然说皇家无亲情,可是在臣民们面前,面子功夫总要做的,然而在这对母子面前,甚至连作戏都懒得。那些忠于李唐的大臣,瞧见这位皇帝陛下的模样,心中不更加沮丧。
这两年来,有资格参与击鞠比赛的,一向只有三支队伍:吐蕃队、回鹘队和大唐禁军队。于突厥近几年来与大唐关系比较紧张,已经很久不来朝觐,更不可能参与击鞠了。
白马寺的参赛也不能说是一件坏事,因抽签选拔比赛对手,他们有三分之二的机会抽中吐蕃或是回鹘,从而替大唐禁军队先打一场,消耗一下对方体力。如果抽中大唐禁军队,自家人比赛也不至于过于惨烈,因每年击鞠比赛,总不乏头破血流,受伤倒地的。
抽签结果出来了,第一场:白马寺对回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