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之前连续忙了很多天的缘故,还是因为一大早又被某人折腾,向来自认身体很康健的柯莱竟然感冒了,且鼻塞流涕咳嗽发烧多症状齐发。
当天唐屿已经约好了两台手术,不能取消,他给柯莱吃了药,一直陪着他坐到最后一刻,柯莱才不得不挥手赶人出门。
“你知不知道在我们国家,一般只有弥留的时候才会被人这么寸步不离的守床对待?”
唐屿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竟然道:“坐月子的时候也会。”
柯莱一听,风度再好也笑不出来了,艰难地抬起沙发上的抱枕轻轻的砸了唐屿一下。
唐屿坐在柯莱身前被砸得纹丝不动,待墙上的钟已近整点,他这才起身拿了桌上的车钥匙,走到门边时却又回过头来,再一次确认柯莱面前的水杯里有水,冷气的温度没有太低,还有各种有的没的。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柯莱却能从唐屿的眼睛里看见迟疑的神色。
“早去就能早回了。”柯莱受不了某人的犹豫,虚软着声劝道。
唐屿想了想,终于关门离开。
待屋内重回一片寂静后,柯莱又慢慢坐了起来,去看茶几上的手机,发现上面果然有几通未接来电。他从里头挑出小戴的打了回去,得知自己要求定制的东西没有问题后,柯莱放回了心。
又说了一会儿,他眼前忍不住有些发花,柯莱不得不挂上电话躺了回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就觉大门被人打开,有人走到沙发前,低头用唇碰了碰柯莱的额头,柔软冰凉的唇瓣让柯莱十分舒爽。
他轻嘤了一声,反射性的伸出手抱住了对方。
“还有一点烧。”唐屿说。
后腰和膝弯处探来了两条臂膀,微一用力,柯莱就被从沙发上抱了起来,然后一路抱进了卧室里。
柯莱朦胧地看了眼已经去而复返的唐屿,哑着声问:“几点了?”
唐屿说:“五点了。”
唐屿去做饭,柯莱混沌地听着厨房传来的叮当声。
没多时,唐屿进门,手里端了碗粥坐到床前。
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柯莱主动伸出手让他把自己拉起来,这时倒半点不逞能不死撑了,跟条无骨蛇一般软软地贴在唐屿的身上,脑袋搁着他的肩膀,热热地呼吸直往对方脖子里喷。
唐屿坐得身姿笔挺,舀起一勺粥贴在了对方的唇边,柯莱乖乖地张嘴。
嚼了嚼后,他问:“为什么没有味道?”
唐屿说:“你味觉迟缓,尝不出。”
“那你再放点盐。”柯莱抿着唇。
唐屿道:“我再放你也吃不出。”
柯莱拒绝张嘴。
唐屿忽然把勺子一转把粥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低头就要凑近柯莱。
柯莱哪里不知道他要干嘛,连忙退开脑袋道:“我吃我吃……”
吃完那无味的粥,柯莱提出想洗澡,结果自然被无视。唐屿只是拿了毛巾给他擦了身。擦身的时候柯莱特别注意了唐屿的表情,唐屿的目光是灼灼的,但是他的脸上一派平静,动作流畅,力度拿捏适宜,如果不是他掌心火热,柯莱简直要不认识这家伙了。
不过他想到自己当时住院的那一夜,就知道,特殊时刻,唐屿又可以分裂出一个惊人忍耐力的他,简直奇葩。
这样也好,就当柯莱提出两人今晚要分房睡的时候,唐屿却跟没听见似的,拿来一杯颜色特别恶心的水果蔬菜汁要柯莱喝下,一边将他偷偷挪开的枕头又丢了回去,直接躺到了他的身边。
柯莱见此,忍不住建议道:“我觉得我们这样……会交叉感染。”
唐屿没理他,他的免疫力可是在无数重灾疫病中锤炼出来的,哪里会是一个小感冒可以打倒。
大灯一关,唐屿自然的就要揽柯莱。
柯莱却躲开了。
“我还是应该去医院挂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