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最高贵的皇室,却也是最残酷肮脏的皇室,从小父王便教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风骨不能少,骄傲不能丢,然而当这些东西和实质性的东西相冲突时,虚的就是虚的,没必要迂腐的非要抓住。
为了生存,要成为强者,太过骄傲,太过刚强不折,都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如今,秦御好似体会到父王这话的意思了。这女人不愿意,到了这时候,她还在和他博弈,他只要稍失锋锐的攻势,她就会反扑,利用他的弱点,攻的他狼狈的步步后退。
他不能落入她的算计,故此秦御选择了无耻,直接便忽略了顾卿晚的消极抵抗。
他甚至抬眸看了顾卿晚一眼,裂唇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冲她笑了笑,道:“骂完了?骂完了爷就继续了。你不怕招的外头人都来观看,便使劲喊吧。”
言罢,他拨开她胸前中衣襟口,挑弄着她胸口裹着的一圈圈禁锢的布料,濡湿的唇落了下去。
顾卿晚一口气噎在胸口,吐都吐不出,她还记得,现在他们在画舫上,外头有沈择几个,不远处更是有许多的人。
她不敢大骂了,哭不能哭,喊不能喊,反抗又没有能力,自杀她更办不到,饶是顾卿晚平日也算灵透聪慧,此刻竟半点法子都没有,只感绝望。
感受到秦御的动作半点不停顿,已是要扯落她胸前缠着的围胸,一只手更是往衣摆下探了过去。顾卿晚浑身轻抖,她心里清楚的很,如今时间地点都不合适,外头还有一堆的事儿等着解决,秦御便是再有色心,也不会荒唐成这样,这么迫不及待,半点自控能力都失了。
他这样子,不过是在逼她就范,逼她服软罢了,可若是她真的硬扛着,他会不会真就给她难堪,顾卿晚却不敢去赌。然则,让她服软就范,她怎能甘心。
不知怎的,顾卿晚倒是想起了余美人来,从前余美人拍戏不能借位时,也曾真刀真枪的上过吻戏甚至床戏。顾卿晚有次问过余美人,难道和男演员拍吻戏和床戏时不会尴尬恶心吗。
她记得当时余美人点了一支烟,弹了弹烟灰,轻笑起来,斜着妩媚的眼眸看着她,道:“傻丫头,你老妈可是专业演员,干一行便要像一行,既要万众瞩目,成为名利双收的明星,又什么都不想要付出牺牲,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若是真承受不起,那便一早别走这条道,进了演艺圈,就得舍得下脸舍得下那点矫情,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不想守规矩就别指望混的风生水起,趁早转行算了,临到时候犯矫情,那叫不专业!”
她说着抽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来,道:“其实当时你老妈也挺恶心的,当时就想着,接吻嘛,其实和握手也没多大区别,嘴唇和手还不都是身上的皮肉?区别只在于嘴唇碰的人少些,更私密些罢了,豁出去了,也就那样。”
她说着又颇为调皮的眨眼,道:“其实我妈发现那些男演员也尴尬的,你扭扭捏捏,他们倒还来劲,你豁出去了,尴尬的就成他们了,既然躲也躲不过去,相比自己尴尬难堪,当然是让别人更尴尬才是王道!”
顾卿晚记得当时她还笑话余美人,真有阿Q精神,如今却不知道怎的,想起余美人的那些话来。
她突然就体会到了余美人当初掩盖在云淡风轻下的辛酸,她突然觉得人生有时候真的很无奈,真的很需要一些阿Q精神来麻痹自己。
既然躲不过,相比自己尴尬难堪,当然是让别人更尴尬才是王道!
这样想着,顾卿晚突然便不再心如死灰般躺着了,她眉目一弯,轻声笑了起来。她这一声笑响起的极是突兀,极是诡异。
以至于声音发出,秦御便动作一顿,抬起头看了过去。正见那女人突然撑起身子,微微歪着螓首,笑意盈盈的看过来。
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尽是笑意,使得整个人都像是被仙女魔法棒点活了的女妖,外头浓烈的阳光透过轻纱照进船舱,将她的脸庞照的纤毫毕现。
虽依旧是那副少年郎的打扮,可她笑的妩媚,映着散乱的袅袅青丝,慵懒的半躺姿态,只让人觉得肌若凝脂,冰骨莹润,黛眉斜飞,凤眼巧鼻,菱唇滴露,观之令人心头陡然失跳,整个人都好似陷入了某种迷蒙而浓艳的梦境。
见秦御呆住,顾卿晚笑意更浓了些,眸光莹润潋滟,欲语还休的注视着秦御,长长的睫毛好似展翅欲飞的蝶羽轻颤了下,令微翘的睫毛尾稍勾起妖娆的弧度,似一把小刷子,挠着秦御的心。
她挑着明眸,轻轻抬手,竟用指甲勾画起秦御的下巴,一路往他无意识滚动的喉结而去,红唇微启,道:“王爷自己玩不觉得无趣吗?卿卿来陪你,何如?”
她言罢,又冲秦御挑唇一笑,浅淡的呼吸,雪白的脖颈下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的曲线随之起伏,仪态万千,勾人心魄,清艳脱俗的宛若一只初初游戏人间的狐妖,妩媚蚀骨,却又尚未沾染风流,清纯可人!
秦御只觉着这种情况不对劲,她这幅模样很诡异,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像是被狐妖蛊惑的失了心神,只能怔怔瞧着,任她为所欲为。
于是顾卿晚的手便顺利到了秦御的颈下,揪住他的领口,将他压在她身上的沉重躯体拉向她,他乖乖抬起身凑了过去,眼睁睁瞧着她明眸善睐冲他浅浅一笑,嘟着红唇亲了上来。
她的举止很柔媚,落在他唇上的力道却要重的多,像是存心要报复回去一般,用尖尖小小的贝齿咬他,偏又在他要反抗时改成安抚的吸允。她一只手揪着他的衣襟口,似禁锢般主导着他,另一只手已是悄然扯落他的腰带,从腰际滑进了他的衣襟。
她的手柔软而冰凉,指尖宛若葱削,且留着不长不短的指盖,她先是用尖而纤巧柔软的指端抚他的身体,继而又用指盖勾划他肌理间硬块的线条。
秦御浑身紧绷着激烈颤抖着,难以自抑的发出越来越浑浊难耐的气息。
两人本就刚从水中上来,浑身都湿漉漉的,如今这般纠缠在一起,秦御身子已是紧绷到了极限,再不寻到出口,他觉得自己真要死在这里了。
偏不等他动作,顾卿晚便松开了他的唇,转而倾身在他耳边低声呢喃,道:“是不是很舒服啊?其实第一次见你,我便想这么亲你,摸你了……那时候你还不愿意呢,你看,现在这样我们多快活啊。”
她说着,好似有些委屈的轻嗔着,咬了他耳朵一下,那只作怪的手,却肆意的游走在他的小腹上,在尾音娇软颤巍巍消散时,她的手也邪恶的往下游移。话语中满是蛊惑和勾人的韵味。
秦御想起两人头一次见面,她扑倒在他怀里,趁势摸了他两把的事情来,因她的话和动作,心头竟一阵火烧火燎的热,他闷哼一声,可就在这时,顾卿晚却突然抽离了靠着他的身体,接着竟然往身后一个仰躺,没受伤的左腿也顺势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