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荡了十里,草木又发生,突破了轮回的封锁,一次又一次的延续在江湖中。
一处村落,二十余户,
炊烟起,苦了蓝天,呛了自已。
一匹马,摇摇晃晃的从路口而来,一个青年侧躺在马背上,
双目闭合,浅浅的胸廓起伏,脸上时不时地露出笑容。
“炖鱼?”
青年嗅了嗅鼻子,“炸鸡块!卤鸡脚!清蒸鲈鱼!”
“师父。”
马后三丈远,一个俊朗少年,左肩上一只黑色鹦鹉趴伏在肩上睡觉,呼噜声很大,
而他的右肩上则是扛着一杆长枪,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
“换个称呼。”青年轻声细语。
“老大。”
“有屁就放。”
青年看也不看他,继续嗅着鼻子,时不时的扒拉一下马头,调整方向。
“还要走多久啊?”
“不走了,前面的村子歇歇脚,吃个早饭。”
青年的身子坐起,面容清秀,看向不足一里地的炊烟。
他已经听见了唢呐独奏的声音。
按着西北人的风俗,这亲成的时间是有点早了些。
一户院子,摆满了长桌,酒菜摆满,
有炸鸡块、卤鸡脚、清蒸鲈鱼、胡萝卜炖白萝卜、干豆腐炖水豆腐…
酒菜很香,却无人动筷。
“咳咳…王村长,按照流程这第一步该做什么啊?咳咳…”
大红袍,带绿帽,喜庆的红纱卷成了绢花点缀在身上。
一个瘦弱的身材的人,看着像病痨样子,自然是今天的新郎官。
“呃…按理来说,是猪八戒背媳妇。”王村长有些无奈的说道。
“咳咳…你说我是猪?”新郎官眉目一挑。
王村长身子骨一个哆嗦差点跪下,“老朽不敢啊,要是按流程,的确是这样的。”
“咳咳……那就别按流程了,咳…我这身子骨近来有些虚。”
新郎官每说上一两句话,就要咳嗽一下。
“那就…拜堂吧…”
王村长招呼人把新娘子请出来,没人愿意去,这缺德的事,谁爱干谁干。
“咳咳…嗯?”
新郎官面容不悦,向左右使了个眼色,有几个衣着光鲜的汉子起身走进了偏房。
“老哥,劳烦问一下,成亲这么喜庆的事,怎么大家好像在送丧一样。”
“呵,此人夜夜做新郎,换做是你,你笑得出来?”
“哦?那这人家还愿意?”
“不愿意不行啊,这病痨子是春城知府公子,谁又能反抗。”
不过片刻,新娘子被人拖了出来,两只脚好像是耕作的二叉子一样,将地面犁出两条沟。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