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已擦干净,我先走了。”
青年很决然,也很快,推开了门,一只鹦鹉摇摇晃晃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屋子里,一个女子对着脸盆狂呕不止。
酒坛子,层层叠叠,罗放了三层,
天香坊的陪酒,不过如此。
“花生…”
“瓜子…”
“大红枣…”
勤奋朝阳,日出而作,摊贩们纷纷叫卖着。
喝了一夜的酒,林寒终是赢了女子,肠胃辘辘,坐到了一个摊子前。
“二斤牛肉,一碗辣子面。”
酒肉穿肠过,酒气留在了肠胃,以毒攻毒,用最辣的面刮一刮最烈的酒。
“当!当当!当当当…”
锤击的声音叮当响起,林寒的目光看向了对面的铁匠铺。
一个青年身材魁梧,身高九尺余,穿着一身厚厚的麻布衣衫,
只是这衣服已满是疮孔。
一只手中握着一柄铁锤,另一只手则是握着铁夹,一柄刀模在他的锤击下渐渐成型。
“喂,打铁的,打一柄利剑多少钱?”
一个瘦骨嶙峋麻子脸倚靠在立柱上,花生壳从他的手里溜到了地上。
“十两。”
那青年头也不抬,声音清冷,只顾着锤击兵器。
他的额头密布汗液,并非是累,而是因为这炉火热浪滚滚。
“这地方热死个人,你还穿着衣服?”
麻子脸只是在铁匠铺外边靠着,不过半柱香,身上便已粘稠起来。
“因为外面有狗在叫。”青年说道。
“啊?”
麻子脸左右看了看,“有狗叫,和你穿衣服有什么关系?”
“我穿衣服打铁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青年的声音冷了,他的手里,锤子砸到了刀模上,一点火星溅射到了他的衣服上,
他那件衣服便是替他挡了劫,虽然是千疮百孔,青年却不舍得扔。
一只手拨开了麻子脸,一杆枪探入了铁匠铺。
“丑!”
鹦鹉的眼睛盯住了麻子脸。
“什么!”
麻子脸怒火突起,但他却看见了青年的一双眼,那是杀过人的眼,
麻子脸曾见过宰猪的屠户挥刀,那种眼神便是这样的,
幸运的是他没有被捆住按在砧板上,不幸的是,他仅有的五粒花生被鹦鹉叼走了。
“这杆枪,能不能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