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洒落脸庞,一席倦意侵上了眉梢,少年躺在自已的瓢中,
他的剑就在手边,可他无论如何也是拿不到的,
夺命枪拉长足有两丈多长,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老头子,你看我下山能闯出多大的名头?”少年下山时问自已的师傅。
“你能闯出我一半的名头就足够了。”老头说。
“为何?”少年问。
“因为你只学了我一半的本事。”
他记得,老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很傲娇的。
“莫非你对我留了一手?”少年质问。
“你已经学了我的全部武功。”老头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说我只学了一半?”他再问。
“另一半的本事是我这几十年刀山火海品尝出来的。”老头说道。
“你说我没见过江湖?”少年面色一沉。
“我这葫芦里装的便是整个江湖。”
老头拍了拍自已的铁葫芦,“你只学了一半,算是半葫芦浆糊,
便就是个瓢。”
忽的。马车颠簸,少年被惊醒,方才他梦见了他的师傅。
而眼下,暮日西垂,他已看到了一排大雁翱翔天际。
“你在看什么?”
耳边响起声音,少年的头无法转动,但他已听出声音的来历,
是那个擒住他的青年枪客。
”在看大雁。”他回应。
“你可知天上的大雁有几只?”林寒问。
“二十一只。”少年说道。
林寒沉默下来,因为他刚刚数过大雁,他知道一个人数大雁时的寂寞。
或可说,他们的心,便是寂寞的。
“你是我见过第三个有梦江湖的人。”林寒说道。
“哦?”
少年被挑起了些许情绪,“他们现在如何了?是否已打出了自已的名声?”
“一人已死,另一人或许生不如死,也或许向死而生。”林寒淡漠的声音传进少年的耳中。
“他们技不如人?武艺不高?”少年再问。
“很高。”林寒回道。
“那为何会如此?”
“我说的是心。”林寒冷笑连连,
“他们的心比天高。”
少年沉默了,他的心早已自九霄云外坠落下来。
车轮向前,滚动间碾压了青草,它本是野草,天生地养,
车轮过后,它便野蛮的抬起了头,因为它方才新发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