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张道临打着哈欠走出房门。
院子里正在洒扫的沐九霜停下手里的动作,向张道临拱手。
“见过夫子。”
张道临揉了揉眼睛,道:“早啊。”
“你这丫头每天醒来的挺早啊,怎么不多睡会啊。”
沐九霜来到稷下学宫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每天天刚亮就起床洒扫,几乎雷打不动。
“……”
沐九霜没说话,她早起可不是为了干活,而是为了练功。
顺带表现一下,等加入学宫就不用干这些琐事了,而且也可以解决生活上的问题,让她能更加专心的练功。
张道临看着沉默的沐九霜,心里摇头,你就装着吧。
“继续干吧。”
张道临摆摆手,来到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身影挑着两桶水,一路洋洋洒洒的来到了门口。
“夫子。”
李二牛放下扁担,对张道临拱手,一脸憨笑。
张道临点头,看着他身后一路的水渍,叹道:“都一个月了,一桶水能洒半桶。”
李二牛神色变得局促,连忙低下头。
张道临感慨,李二牛这短智技巧性的东西是教不会了。
想了想,张道临对李二牛招招手,道:“二牛你过来。”
拉着李二牛在学宫门口坐下,笑道:“二牛,你最想学会做什么?”
二牛低着头,想了想摇摇头,道:“爹娘从小就说俺太笨了,让俺只做一些不费脑子的小事。”
“可是……俺……俺向学种地。”
李二牛突然眼眶发红,低声抽噎起来:“俺太笨了,俺爹娘就俺一个崽。”
“俺啥都学不会,帮不了他们,又吃的多。”
“要不俺这个累赘,俺爹娘也不会饿死在地里。”
李二牛说着说着就低声啜泣起来,张道临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二牛的身世他打听过,这孩子是个苦命人。
他家乃是灵山郡一佃户,家里是为县令打理三亩地。
只是这县令有些心黑,二牛家一年到头在地里收上百斤粮食,但其中十之七八是县令的租子。
剩下还要交五成国税,一年到头的收成也就勉强够两个人糊口。
可二牛天生饭量大,他家的粮食每年不到冬天就吃光了,那时候一家人就到处讨口子,勉强活过的下去。
但是前年一场大旱,灵山郡粮食收成锐减,但县令的租子和所谓的国税却连年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