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
日上三竿,张道临伸着懒腰走出房间。
院子里沐九霜正在练习打坐,周身环绕着常人看不见的白色寒气。
而大门外面李二牛还在不断挥动镢头,挖着面前的土地,只是他如今每一次挥动锄头都能爆发出恐怖的真气波动。
“都有长进啊。”
张道临点点头,来到凉亭里面,就在这个时候,刘子仲抱着一本书来到了凉亭。
“学生见过夫子。”
刘子仲向着张道临拱手。
张道临笑着说道:“你平常见了我可是躲得老远,怎么突然找我来了?”
刘子仲尴尬一笑,将手里的书放在桌子上,道:“夫子,学宫图书馆里面的医书我都看完了,咱们还有其他医书么?”
张道临拿起桌上的伤寒杂病论,有些好奇的问道:“看完了?记住了么?”
“嗯嗯,我已经能够倒背如流。”刘子仲道。
“那实践了么?”
“额……”
刘子仲张张嘴,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咳咳,还……还没,不过这都是古代名医的方子和方法应该不不会有错吧。”
张道临挑眉,放下手中的书,道:“一千年前道家先贤终夫子曾言,天地西极乃是昆仑之山,东极乃是蓬莱岛。
过昆仑山之后,就会看到宇宙虚无,越过蓬莱岛就是无尽归墟。
然而,三百年前,同样是儒家先贤诳言,踏过昆仑山,并没有看到所谓的宇宙虚无,反而看到了一方异域国度。
他以自身实力从异域带回来几个人,从而推翻终夫子一千年来被人们奉之为真理的言语。”
“你觉得这个故事中,谁对谁错?”
张道临看向刘子仲,后者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自然是终夫子。”
刘子仲侃侃而谈:“诳言虽然乃是后辈,但却以实践证明前辈的话并不是完全真确的,前辈也有错。
这种不被教条主义的思想,是我们应该认同和学习的。”
张道临轻笑:“你的道理朗朗上口,可是言行不一。”
刘子仲一愣,忽然看向桌上的伤寒杂病论,骤然一惊。
“这……”
张道临起身,道:“伤寒杂病论成书在几百年前,其中很多东西都是张仲景个人经验总结而来。
他的很多东西是经验医学,很多东西需要后人学习的时候实事求是的去具体问题具体解决,而不是一股脑的照本宣科。”
张道临拿起桌上的医书,交到刘子仲手中:“书你是都背下来了,可那都是张仲景的,没有一点是你刘子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