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雨雨,又是一年。
这一年间,基地似乎没有遇到任何问题,只是那两位神使大人之间,似乎出现了一点摩擦。
基地的首领只能有一人。
虽然有一位供奉是轮任的,在此处的任期只有五年,但她也没有放弃争权夺利的想法。
在神意会中,权力就是资源,得自己争取。
于是基地中也隐隐分成两派。
一派激进,想在五年内取得成果;一派保守,宁愿什么也不做,也不愿犯错。
不过,派系之争,倒没怎么影响两位圣女,毕竟圣女们都是上面看重的人,要想对她们有什么动作,肯定得经过上面的首肯才行。
所以,要是有动作的话,就一定不简单了。
窗明几净,灯光安宁。
又是一个平凡的下午。
圣女殿内,一如过去,花眠坐在轮椅上,安静地听着神意会的老师讲课,不过,她的心神早已分出大半,于基地的绿植之中四处漂泊。
许久,古板中年人讲完课,花眠对他微微颔首之后,殿内又只剩下两人。
花眠操控着轮椅转身,双手搭上盖在大腿上的毛毯,微微侧头,轻声问:
王神使,是对于这里另一位镇守者的称呼。
江蓠闻言,蔚蓝的眼眸凝视她几秒,才轻轻点头。
“昨天晚上,有人找过我,”她说着,脸色阴沉了少许,“今天中午,又有人托母亲找我了。”
“是说让前辈展现圣女的威严,来服众,是吗?”
花眠微微垂眸,眼里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微光。
昨天,那位神使的说客也这样和她说了,只不过却没说具体要做些什么。
但花眠估计,要是那位神使要有什么动作的话,大概就是这段时间了,能安排她们这两位重要性十足的圣女,估计也是上面点头了。
“我怀疑,王神使的意思,是想要我们接受一些质疑圣女实力的教众的挑战,以展示神灵大人选人的威严。”
江蓠精致清冷的脸庞上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但怎么会无关呢?
她也是圣女啊。
江蓠这样说,语气里还带着对神灵的敬意,无非就是觉得花眠信仰虔诚,不能在她面前表露些什么呗。
花眠看在眼里,却没法解释。
“这位神使,可真是没事找事。”轻叹一声,花眠无奈回答。
江蓠对花眠的回答略微侧目,毕竟在她眼里,花眠一直是个被洗脑的傻子,傻子对神意会不满,倒有点新鲜。
过去三年的相处间,江蓠有无数个机会对花眠说出神意会的真相。
但每到紧要关头,她就悄悄泄气了。
江蓠扪心自问。
告诉那个轮椅上的女孩,告诉她迄今为止信仰的一切只不过是虚假,摧毁她支撑的动力,真的好吗?
而且,
江蓠还有个说不出口的原因。
那就是她怕花眠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情绪波动过大,然后被神意会发现,顺藤摸瓜地发现她的异常。
“前辈,前辈?”
正沉思间,花眠轻柔悦耳的声音忽然从她耳边响起,像是晚宴厅里悠扬的小提琴声,阵阵回荡。
“有什么事吗?”江蓠回过神开口。
“我想问一下,前辈对于那位神使提议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