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出了殿,被外头夜里的凛冽寒风扑了一脸,凉的想缩回去。
但她呆了一晚上,实在烦了里头的勾心斗角。
说一句话做个动作都要被许多人盯着,她烦不胜烦。
以往的年宴她从来都呆不长,先帝的面子给到了就遁了,也没呆过这么长时间。
更何况心底的有事,懒得应付里头的人精。
“娘娘,咱们去哪儿?”春华扶着她:“这天寒地冻的。”
未央宫楼宇高,足足有五层。
往左边拾阶而上,是整个皇宫最高的地方,可以眺望皇宫全景。
甚至望得到一些宫外的景象。
程宁想了想,指着宫殿上,又在春华掌中写:你留在这,观察殿内的动静。
做人留一手,是程宁这么多年的习惯。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能将自己置于一无所知的境地。
“那怎么行,您喝了酒,身边没有人照顾着——”
程宁摁住她:上头有侍卫,而且,皇后太安静了,不像她的作风。
谢念瑶对她的讨厌,是放在明面上的。
但是竟然没有跟出来对她冷嘲热讽,不像是她的风格。
既然没有动作,那说不定是在憋着什么坏。
今天人这么多,出不得岔子。
春华听罢,也不敢再反驳,留在殿外嘱咐她小心点。
但是程宁刚走没一会儿,殿内果然有动静。
——傅佑廷竟然不胜酒力般,坐在桌前摇晃了两下。
素问傅佑廷是个无底洞,根本没人能测出他的量。
这竟然宫宴刚过半,他就不行?
春华记着程宁的叮咛,又看向谢念瑶。
谢念瑶果然在注视着傅佑廷,见此,冲甜杏说了句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小宫女走到傅佑廷身边,将他搀扶起来。
傅佑廷出门不爱带随侍,身边没人。
他被搀扶着到了殿外,春华赶忙躲到暗处。
“傅将军,奴婢扶你到偏殿歇息吧?殿里备了解酒茶和点心。”
“你、是谁?”傅佑廷醉意朦胧,似乎讲话间还带着些喘:“本将军怎么会浑身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