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王喜替他答了:“回娘娘,熹妃娘娘已经醒了,太医说无碍。”
“那就好,吉人自有天相。”欧阳曦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不枉我这几日吃斋念佛,为她与皇嗣求平安。”
难怪离月宫里传出淡淡的香烛气味。
卫宴洲朝里面瞥了一眼。
“陛下进来坐坐吗?”欧阳曦让开身:“臣妾最近喜欢做些素食,都是有助益改善身子异样的,陛下连日守着熹妃,想必也该累了。”
她向来进退有度,说话也留有余地。
不去也不会令人觉得辜负,去了倒也确实颇能放松一下。
卫宴洲头痛欲裂,想了一下,抬步进去了。
茵茵一喜,连忙要去泡茶。
“别上茶了,”欧阳曦站在贵妃榻前,淡淡地吩咐:“上个银耳露吧,不要冷的,温热即可。”
而后又道:“小厨房放的那道荷花糕也端上来了,再取个我前日做的热眼的决明子袋。”
离月宫上下一通忙活。
最后榻上的矮桌上摆满了东西,卫宴洲本想说不用,不过他确实被那道荷花糕勾起一点食欲。
喝了小半碗银耳露,卫宴洲已经算难得的胃口好。
王喜向来八面玲珑:“还是贵妃娘娘的手艺好,御膳房做的东西也不见陛下吃两口呢。”
卫宴洲吃东西,他倒也送了一口气。
不然总是吃几口就作罢,也不歇息,操心死他。
“是熹妃没事了吧,我哪有那么大的福分哄得陛下吃东西。”欧阳曦恬静地笑。
王喜不好不回话:“熹妃娘娘确实是醒了。”
“茵茵将矮桌撤了吧。”欧阳曦靠近榻前,她伸出素手去扶卫宴洲,叫他躺下:“陛下看上去累极了,在臣妾这儿睡一会?”
不是卫宴洲不想睡,而是心底压着的事太多,他睡不安稳。
被欧阳曦扶着,甩开不大妥当,他只道:“朕该回承乾宫了。”
“若是政事不急,陛下还是先歇一会。”欧阳曦难得有些强势:“我见陛下总皱眉,是头有些疼么?”
说着不等卫宴洲回答,将手中温热的决明子袋敷在了卫宴洲眼周上。
“这是助眠的,陛下今日既然来了,就卖臣妾个人情,让臣妾为咱们晋阳的皇帝尽尽心,好不好?”
那温热的触感敷在眼上,确实令人全身都放松下来。
卫宴洲那隐隐作痛的脑袋也得到一阵舒缓。
程宁还在睡着,他晚一些回去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