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子哀肠婉转,原不是程宁喜欢的。
但是她现在听着,从卫宴洲的嘴里唱出来,似乎。。。。。有点好听?
而且这人根本也记不住词,只记得调子。
想起来那封躺在城主府书房的信里,写明过他曾经为她去过边境。
也许是在那时候学会的。
但是不明白怎么会将这么悲伤的一首曲子记的这么清楚。
现在想起来,在她总待在北境的这么些年,他其实也有在做他自己的事。
比如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攒下幽水这么大的家底。
程宁没问过,但也知道就算他当时有晋阳的皇权在,要避开所有人运作这些也不易。
。。。。。。她对卫宴洲也不尽然了解。
垂下眼眸,长睫盖住了眼睛,阴影的部分看起来像睡着了。
温漾自顾自玩了一会儿,然后好奇地看向嘴里发出声音的卫宴洲。
“啊~唔~呀~”
卫宴洲看了程宁一眼,轻拍他的小肚子。
没一会儿后,他嘟着小嘴唇,轻闭眼睛,又睁开,再闭上。
最后撑不住了,一个小拇指塞进嘴巴里,嘬着睡着了。
呼吸渐渐平稳,民谣的曲子飞出窗外。
程宁迷糊间感觉有人在抱自己,将她轻放在枕上,盖了被子,又在她额间轻吻。
她喃喃:“别压着漾漾。”
“不会。”卫宴洲安抚她:“他睡得好着呢。”
“?”程宁睁开眼睛看了看,原本在床中间的温漾此时不知道哪去了,但是呼吸声又很清楚。
卫宴洲高大的身影挡在她身前,侧过的身子好似将她抱在怀里,哄:“睡吧,你也很累了。”
说不好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了,但是那民谣的催眠效果确实很不一般。
程宁困极了,又嫌那点剩下的烛火也恼人,于是将脑袋抵在卫宴洲的肩头,就这么闭上眼睡了。
床里侧,温漾肚子上盖着小被子,一双小手举在耳畔,双脚摊放在床,睡得很安静。
被夹在中间的卫宴洲轻轻喟叹,怀抱程宁,才得以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