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芸菡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这个人,以后绝不能招惹。
郑芸菡买完自己需要的木料便离开了。
山庄厅内,怀章王刚活络了身子,落座时满是舒坦之态。
刀疤脸来报,只说前面买卖已经完结,庄主稍后就来请王爷去看货。
怀章王闭目养神,淡淡的“嗯”了一声。
刀疤脸斟酌道:“王爷,吾等久离长安,对这天木庄也不甚了解。王爷今日大张旗鼓为镇远将军府的姑娘一掷千金购置定亲礼,恐怕明日就会从山庄传出去……”
“镇远将军最重人品,王爷为他府上的姑娘购置定亲礼是好事,但法子未免有些粗暴不讲道理,传出去难免让人觉得王爷是个野蛮之人,镇远将军恐会不喜……”
“此外,镇远将军府的小公子好似刚刚与人赛马断了腿,王爷为他府上的姑娘买礼物之余,还与别的女子赛马,此事传到未来王妃耳朵里,岂不是打她镇远将军府的脸面?”
他忽然掀眼,一双黑眸酝了些冷色:“你倒是比本王的母亲操心顾虑更多,从前是本王小瞧你了。”
刀疤脸愣了一下,“属下失言。”
为了避免主子不悦,刀疤脸选择转换话题。
“王爷有自己的打算,属下不敢置喙,只是不解,王爷为何最终愿意让那女子买走紫檀木?”
果不其然,提到刚才那姑娘,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温度,也不算多么炽热,顶多是有点趣味。
“她啊……”他似有些忘了刚才的情形,正在回忆:“自然是因为……”
语气染了笑意,“看着太可怜了,再不让她买,得哭出来吧。”
刀疤脸:……
没多久,刚刚完成一笔买卖的李庄主前来恭请怀章王去验货。
怀章王给了刀疤脸一个眼神,径自起身离开,留刀疤脸跟着李庄主去处理剩下的事情。
走出山庄,手下牵来他的马。
他伸手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刚才和那女子赛马的情景,不由得弯唇一笑。
其实他也不算骗人。
从前年少轻狂,踌躇满志,不喜这些缠绵恼人的儿女私情,便跑的远远的,多年军中磨炼,吃过苦头栽过跟头,在女人的事情上念头就更淡了。
如今长大成人,眼见母亲为他的婚事操劳忧心,好不容易相中将军府的女儿,他也不愿拂了母亲的面子,叫她失望。
他每日公务缠身,此次能亲自回来处理定亲之事,已经是给足了耐心和尊重。
听闻将军府那位姑娘是个才貌双全,颇爱音律之人,音律可熏陶品性,是个不错的爱好。
他问了一圈,得知这天木庄出抢手的极品料子,才有亲自出马采买之事,将此作定亲礼,她爱做几把琴做几把,爱怎么熏陶怎么熏陶。
既要成夫妻,他拿出点诚意是应该的。只要对方孝顺明事理,不在王府后宅搅风搅雨,他又到了要成亲的年纪,长辈定了谁,他配合就是,无谓在这些事情上费神。
至于赛马和成全。
当真是一时兴起,心血来潮罢了。
……
郑芸菡没有辜负自己对自己的了解。
回府之后将大腿破皮的地方上了药,她便窝在房里休息,谁料刚到黄昏,就轰轰烈烈的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