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里被塞了一个钱袋子。
郑芸菡抿抿唇,吞吞吐吐道:“极品紫檀木……可不便宜呢。我才买了那些,就掏了一大笔,太贵啦……”
郑煜堂勾着系带晃手里的钱袋子:“那这……”
郑芸菡轻轻舒出一口气,语气坚定:“是我提议要送紫檀木,就该我掏钱,大哥你是为我才破费的,还买了那么多,你肯定也没剩多少钱了。你在朝为官,少不得要与同僚在办公之于,吃个花酒设个雅局什么的,花销比我多,我……我手里没有多少了,你且先拿着,若是不够一定要告诉我,总不能让你在同僚面前失了体面。”
郑煜堂很不客气的哼笑出声:“很感人,但你把话说清楚,我几时去吃花酒了?”
“总、总之不管干什么,银子就是刚需,你拿着!”她匆匆放下话,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郑煜堂顺着她的力道退后几步,她赶忙垫脚探身将窗户从里关上。
嘱咐声从窗户缝飘进来:“早点歇着呀。”
窗户合上,脚步声渐行渐远,郑煜堂无奈摇头。
算了,她不做点什么,整个晚上都睡不好。
郑煜堂将绣花的小钱袋随手挂到衣架子上,转身去睡觉。
……
完成了初步赎罪的郑芸菡回到房里,真儿善儿伺候她沐浴。
脱下那身坦领襦裙时,郑芸菡陷入新的疑惑。
“我怎么就与舒家姐姐撞了衣衫呢?”
真儿道:“姑娘这身衣裙的料子是姑娘年前买的,奴婢记得当时那批新料子从纺织原料上一共分六种,每一种各分二十四色,种类繁多,每一种的数量却不多,不是谁都买得起的。”
善儿道:“这身裙子选其中不同料子不同颜色,藕粉与碧蓝有撞色亮眼之效,须得条件极好之人才能穿出美感来,不算常用的匹配,姑娘与舒家姑娘买了同种料子,同种颜色,还做成了同种款式,的确太巧了。”
郑芸菡泡在雕花大木桶里,脑袋靠在桶边,纤长的食指在脑门上绕圈圈:“我怎么就选了这个呢……”
真儿说:“奴婢记得当日姑娘是一进去就看中了这三种,像早就定好了似的,反倒是池家姑娘犹豫不决,姑娘在布庄花的时间,都是在等池姑娘。”
郑芸菡一怔,好像是这么回事,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搭配啊。
……
郑芸菡晚上睡的晚,早上却起得早。
善儿见她眼皮子睁的艰难,本想劝她再睡会儿,膳房那边还在准备材料,郑芸菡摆手,撩了点凉水拍在脸上,顿时醒的清凉。
郑煜星今日又要进宫,下次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郑芸菡让福嬷嬷将一早准备好的东西都从地窖里搬出来,然后开始准备做馄饨。
薄薄的皮儿,咸香的馅儿,与街市里卖的并无什么大的区别,但配上她的秘方汤底,便是一碗货真价实走遍街市都买不到的独家珍馐。
起锅装碗,撒上切得细细的小葱,引来了馋虫。
“哟,有口福了。”郑煜星已经练完功,在灶台上摸了一根胡萝卜嘎吱嘎吱啃起来,转头看到堆得有半人高的食盒,眼睛瞪得老大:“这都是给我带走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他一口吃掉手里的胡萝卜,两腮鼓鼓,兴奋验收。
“这是干鲙?这么多!肉干,果干……”郑煜星的脸从高高垒起的食盒后头探出来,表情复杂:“这些都是能存放的小食啊……”
郑芸菡手速飞快的捏馄饨,闻言头都没有抬,“嗯,这次带的都是能存放又耐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