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被我拉出来,在洞穴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卡住了,我拉扯了一会就再也拉不动,这让我更加控制不住的去想起张作为说的那些话来。
头发肯定不是张作为的,因为张作为长着一头金色的头发,也不是何小坚强的,他的头发没那么长,当然更不可能是何坚强和杨子江的,他们两个都是短发,那一缕头发入手极其顺滑,不仅仅是因为它在水里的原因,我想更重要的是因为这是女人的头发,细腻柔顺。
我手里抓着的头发,会是谁的?会不会是那个洋娃娃?我一直记得,在催眠世界里,我接触到的洋娃娃头上的头发都是真的,完全一模一样,丝毫不像发套上那些假发那般干枯,就像现在这样的手感,难道说这里真的就是一个洋娃娃?
我手上再次加了把劲,这次头发被扯出来了一些,似乎里面卡住的地方有了些松动,但我并没有觉得开心,反而开始忐忑起来,会不会一会真的拉出一只破破烂烂的胳膊来?
拉出来的不是一只胳膊,在我继续用力之后,那一缕头发终于被我扯了出来,头发的那一头卡住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明显头发已经被人弄断了,而且在另一端绑着一片布条。
我没有急着去看那片布条,而是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头发,从我手上这端到布条那一头,头发差不多有近一米长,这自然不可能是一个洋娃娃的头发,可是又有谁会蓄这么长的头发?
我想了一会,小心翼翼的将那片布条拿了起来,看上去很新,颜色和我身上的差不多,不知道是何坚强还是何小坚强的,当然也可能是杨子江和张作为,因为临出发前我们为了行动方便,统一买的登山服,因为赶时间,加上大家对这些衣服也没什么特殊要求,所以我就直接同样的款式拿了五套,这块布条就是这些衣服上的,只是不知道具体是谁的。
我仔细的检查了下布条,应该是人为撕下来的,因为上面写着几个字,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写的,可能是在水里泡的时间有些长,所以有些字已经很模糊,完全辨认不出到底是谁的笔迹,就连上面的字也要花很多力气才能看明白,上面写的是“救我,小心!”
“”这两个字其实是我猜的,因为布条上根本就已经看不清楚这两个字写的是什么了,但是最后那个惊叹号还在,而且极其醒目,我是依着每个字的大小以及这片空白的范围估计出来这个地方应该是两个字,只是不知道写字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他要我小心什么。
我小心翼翼的拿着那张布条,心想:难道这个人要我小心的就是何小坚强提醒我们的东西?可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自然没有人回答我这个问题,我看着那张布条,又看看长长的头发,心里突然一动:头发的那一头刚才似乎是被什么该卡住了,不管卡住的是什么东西,但如果这个洞穴里面不是别有洞天的话,那就证明了其实洞穴所在的石壁并没有那么厚,也就只有一米左右的厚度,而且那边应该还有地下通道,不然地下河的水流不会往这里流去,只要能找到前往洞穴对面的道路,就能知道这块布条是谁身上的了。
心里有了想法,我也不那么紧张了,又大声喊了几下张作为的名字,还是没人答应,我本来想把他的探照灯拿走,但又怕他万一突然又出现在这里,到时没有这东西可出不去,所以还是将探照灯放在原地,然后捡了块石头费力在石壁上刻了几个字,大意是我先上去了,如果他看到字,马上到上面去会和。
刻完了字,我又顺着原路返回,那根绳子还在,这让我放心了不少,最后又看了看黑暗中那个和我很像的石刻,我抓住绳子,开始慢慢的往上爬去。
握着一根悬空的绳子爬上去其实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一路爬爬停停,好不容易到了上面,一双手已经累得不行,毕竟这下面实在是太深了。上面并没有人,张作为果然不在这里,我心里不禁有些失落和无助,本来一起过来的五个人,现在却只剩下我自己,难道说等我再次找到他们的时候,真的就是像他们在那张纸上看到的那样?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再加上在地下世界里提心吊胆的,刚才又耗费了不少体力才爬了上来,所以我现在是连动都懒得动,只想躺着好好休息下,至于去寻找洞穴那边的路,只有明天才去了。我不敢回到原来的营地所在去休息,一来是生怕杨子江会杀回去找我,现在的我可不是他的对手,二来也是生怕万一何小坚强和张作为回来看不到我,大家彼此再失去联系就不好了,所以我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然后钻入帐篷就睡觉,反正先前无数来风门村考察过的人都说了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大型野兽,而且我也来过几次,确实没有什么发现,所以我睡得也很安心。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隐隐约约的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哭,我一下子被惊醒了过来,看看时间,已经是半夜两点多钟,这时我听清楚了发出哭声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似乎是从左眼位置的那个洞穴传出来的,半夜三更在荒山之中听到这样一个女人的哭声,实在是一件让人很害怕的事,我第一反应就是必须得快点把那根绳子给拉上来,万一地下洞穴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顺着那根绳子爬上来我可真的就亏大了,当时因为想着何小坚强和张作为有可能还在下面,所以没有将绳子收起,这时什么都顾不得了,火急火燎的就打开探照灯跑到左眼位置,忙不迭的将绳子往上收了起来。
我可没什么胆子下去看看到底是谁在里面哭,反正肯定不是我们一行五个人,再说先后两次在下面看到有人提示说一定要小心,偏偏又没点明到底应该小心些什么,这让我更有了想象的空间,这个时候安全第一,谁知道下面会是些什么,但是我越拉心里就越觉得害怕,似乎那阵哭声也随着绳子的上升慢慢的越来越响亮,而且声音也越来越近,我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心想难道这东西已经抓着绳子爬上来了?可我怎么什么重量也没感觉到?
哭声渐渐的越来越是清晰,我心里也越来越是害怕,渐渐的感觉手脚都没有了力气,终于大叫一声松开了双手,让那根绳子重新垂了下去,想想还不死心,又将那根绑住绳子的伸缩棍也一并朝地下洞穴里扔了过去,这才吁了一口气,心想没有了这些东西,这下看你怎么上来。
那阵哭声果然马上停了,我心想看来刚才她确实是附在绳子上准备爬上来,幸好我发现的早,不然鬼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玩意,万一真有什么不对劲我可拿她没办法。
但我才刚刚缓过气来,就听见那阵哭声又再次响了起来,还是来自那个地下世界,而且这次似乎声音离我更近,加上洞穴里的回声,那断断续续的哭声更加渗人,仿佛一直哭到心里去一样,说不出的难受,说不出的恐惧。
我全身的寒毛已经都竖了起来,耳听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就好像那个东西正在慢慢的沿着石壁往上爬,这时我也顾不得许多,从地上抱起一块石头狠狠的就往下砸了过去,然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背包就跑,至于要跑到哪里去却是根本想都没有想过,这个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
黑暗之中也看不清路,这时也管不了那么多,所谓慌不择路说的就是我现在的情况,哪里能落脚就往哪里跑,偏偏我感觉已经跑了一段路了,可是那该死的哭声还在身后隐隐约约的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响亮,渐渐的好像快要到我耳边了。
我一颗心几乎要跳了出来,脚下更是拼命的迈步,却又两脚发软全身无力,就在这时,突然感觉肩上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我吓得一声大叫,飞快的转过身,还没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碰到了我,嘴巴就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接着一个声音轻轻嘘了一声,示意我别出声,然后我听到一个人在我耳边说道:“别出声,是我。”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几乎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个人是何小坚强。
何小坚强松开捂住我嘴巴的手,我急忙转身看了看,确实是何小坚强没错,我刚想问他怎么好好的会出现在这里,何小坚强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心想也对,这些问题不是现在几句话就能说清的,反正他出来了就好。
这时何小坚强用手指指了指传来哭声的方向,示意我和他一起去看看,我心里有些发毛,但看何小坚强丝毫不惧的样子,也就豁出去了,矮下身子跟了过去,何小坚强示意我把探照灯关掉,我依言行事,眼前顿时一黑,但这个时候天上还带着月亮,勉强也能看清前面的东西,两人蹲下身子躲在一片草丛中间,眼睛紧紧的盯着左眼那个洞穴。
哭声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越来越是紧张,盯着洞穴的眼睛更是一眨也不敢眨,生怕一会会错过什么,过了一会,我听到哭声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看到洞穴边上的草似乎动了一动,我知道下面的东西就要上来了,一颗心跳得越加剧烈,屏住了呼吸紧紧的盯着那里。
洞穴边上的野草又动了动,我看到一团小小的东西从下面慢慢爬了上来,只是因为月色并不太亮,加上隔得有些远,我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过了一会,那团东西慢慢的立了起来,我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洋娃娃。
一个会动的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