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席面,全都去饭厅。
江未语在娘家就是这样的,只要没外男,府中设席面就可以和爹娘叔叔婶婶堂兄弟姐妹一起吃饭。
这要是在世家,是万万行不通的,不管有没有外男,女眷用饭都只能在二门以内,哪怕是府上的公子,十岁以后就得搬出内院,若无特殊事,轻易不得进二门。
同是商户的缘故,江未语对于陆家倒是适应得很快。
一顿饭吃得气氛融洽。
回房以后,陆修远道:“婶娘最近会出去置办年货,若是叫你,你就跟着去吧,趁机多了解了解京城。”
江未语道:“我还以为你是想让我多和婶娘相处拉近关系。”
陆修远道:“婶娘是个心眼儿好的人,她为人处世素来大方,不会轻易苛待了身边人,你性子也不算刻薄,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应该能与她相处融洽。”
江未语趁机问:“那在你们家,所谓的‘出格’是个什么标准?”
陆修远直截了当地道:“譬如,你盯着阿白看这种事就很严重。”
江未语缩了缩脖子,“是……是吗?”
“你觉得呢?”陆修远瞅过来,“往后再让我发现,就真抠了你的眼珠子,看你拿什么去盯着人家。”
江未语皱皱眉,“可是他也算陆家的一份子啊,就算我有心躲着,总会有碰面的一天吧,难道你要让我装瞎不看他?”
“那就是你的事了。”陆修远道:“我只负责在你犯了错之后挖了你的眼珠子给你振振夫纲。”
江未语一头躲进被子里,凶什么凶,以后不看就是了嘛!
陆修远脱了外袍,把蒙在她头上的被褥扯开。
江未语睁开眼睛看他,“干嘛?”
“有你这么睡觉的吗?”
江未语心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先凶我的。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陆修远去开门,把丫鬟送来的汤汁端了进来递给她,“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
去蓬莱岛的路上因为小小的受了寒,喝的汤药不少,这会儿一闻到苦药汤子的味道,她就直反胃。
“你体质不好,需要调理。”陆修远坐下来,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这个药虽然有点苦,却是我专程请人帮你配的方子,连吃三副,你一到冬天手脚冰冷的毛病就能得到改善。”
江未语喝了一口,苦得她直想吐出来。
陆修远勒令道:“全咽下去,一滴也不能浪费。”
艰难地把那口药咽下去,江未语一个劲甩脑袋,“不行,太苦了。”
“你那些年在外庄上,什么苦没吃过?”他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这话没毛病,她吃过的苦,可比他手中的这碗药多多了也苦多了,可是嫁给他一个多月,被养娇了,况且之前就一直汤药不断,回家了还喝,哪里还咽得下去。
但是最终,还是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愣是咬着牙关把那一碗苦到能让舌头失去味觉的药给灌下去。
一口气喝完大半碗,江未语觉得要了自己半条命,双手往后一撑,轻轻喘着气。
陆修远将小碗放回桌上,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托起来坐直。
江未语不防他会有此动作,扭了扭身子想挣脱,“药我喝完了,这下能睡觉了吧?”
陆修远凝视她许久,俊脸凑近,那薄削诱人的唇慢慢吻上了她的。
江未语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陆修远第一次吻她,之前就算是行房,前奏可以各种**,也绝对没有吻这个环节,江未语完全不在意,反正是交易来的夫妻,他能不成天绷着个冰块脸对她就已经是赚到了,完全不奢望他还能对她更好。
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吻让江未语完全无所适从。
陆修远趁机撬开她的唇齿,将她口中的苦药味儿尝了个遍才离开,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舔了舔唇,这动作说不出的诱惑人,江未语直接看呆了。
这是……她的夫君陆修远没错吧?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