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巴被打嘴角溢出了鲜血,她侧着头一点点舔舐嘴角的伤口,目光像是卒满毒液,一字一句咬得用力干脆,“夜空,他希望你娶我。”
这么残忍的话,从黎巴红润的唇瓣中吐出。夜空身子晃了晃,伸手抓住门槛看了黎巴许久,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到一点撒谎的迹象。
他的反应让黎巴极其满意,她没有忌惮夜空的身份,更是不顾长老的存在,笑得妩媚而愉悦,“他还说了,你若是想报恩,便娶我。”
夜空扯了扯嘴角想要勾出几分笑容,但是过于勉强,怎么也扯不出微笑的弧度,胡乱的点头声音早已暗哑难听,“好,我娶。”
看着黎巴疯狂的神色,长老不可思议的看着非常陌生的孙女,后退几步声音发颤的问道:“黎巴,你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模样?”
说完后,他闭上眼睛,掩盖住悲痛的神色,“夜空,你先回去,黎巴谁也不嫁。”
“身为族长,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夜空搬出族长的身份,临走之前看了眼黎巴,满霜寒意让人从骨子里害怕,“只是我不明白,黎巴你图个什么?”
黎巴笑得开怀,“我图你们痛不欲生。”
看着夜空走远的身影,黎巴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许多。她转身看到长老骤然之间苍老很多的容颜,俩人对视片刻,长老眼里早已没有往日的慈爱。黎巴只觉得无颜面对,低头匆匆回到房里。
这几日夜余变化着实太大,夜空心里早已有了疑惑。黎巴这句夜余想让他娶她,夜空已经可以明确这人并不是夜余。
真正的夜余在哪?夜空心急如焚,但却不敢打草惊蛇,他没有任何把握。
他怎么这么迟钝,这么多天相处竟然察觉不出夜余的不对劲。身上渐渐散发出来的血蛛气息,怎么可能会是因误事毒性食物导致的!
躲躲闪闪的眼神,不自然的亲昵举动,夜空越是回想越痛恨自己过于迟钝,这么久竟没往这方面想过。
深深呼了口气,但怎么也压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惶恐不安。要是夜余发生什么意外,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血蛛之人假扮夜余的目的何在?他记得那份协议内中有一项是双方不得轻易踏入对方的地盘,血蛛不顾协议,欲想引发战争?
夜空眼里闪过几分寒意,不管血蛛一族想要做什么,千不该万不该动夜余!
幽绿色的瞳仁渐渐染上一丝猩红之色,狼是天生的优秀的捕猎者,一旦盯上的猎物皆逃不过。
“吩咐下去,着手准备我和黎巴的婚礼。”夜空头也不回的对管家吩咐,直接朝夜余的房间走去。
管家表情古怪的站在原地许久,似乎无法消化这个消息。昨晚黎巴小姐不是和少主有了肌肤之亲了吗?怎么成了族长和黎巴小姐成亲了?
不知为何,管家脑海里出现过一句话:头上有点绿,生活才能过得去。
他连忙把脑海放空,身子抖了抖快速离开院子,吩咐众人着手准备婚礼所需品。
夜空用力推开房门,果然不在房间里。他快速扫视一番屋内的摆置,和夜余离开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房间内令人作呕的血蛛腥味怎么也散不掉。
伸手推开窗口,站在以往夜余经常眺望的方向,眼里不断溢出悲痛和焦急。过去这么多天,不知道夜余会不会怎么样了。
朱氏灵珠丢失一案想必和这个假扮夜余的血蛛之人脱不了干系。但是他想不通,为什么要盗窃灵珠呢?
突然夜空身子一僵,难道是为了煞刃?
不行,他必须阻止这件事情,煞刃若是被他炼成,那狼族将会引来天谴。
连夜赶到陵城的夜余擦拭汗水,转身钻入茶馆里休息片刻,他坐在窗口处看着来往的人群。
“哎,你听说了吗?”邻桌一男子突然说道,“昨夜刘家突然起了大火,整府三百多人都没能逃出来。”
夜余皱眉,起身朝说话的男子走了过去,“能否告诉我,刘家在哪个方向?”
被人打断话,男子不爽的抬头看了眼走过来的人,眉清目秀带着一股干净的气息,他不由的愣了一会。
男子连忙应声回答夜余的问题:“出,出门右拐两百米,便是刘家。”
“谢谢。”
夜余重新拿起行李,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拾荒者肯定会出现。他不敢错过拾荒者出现的时机,哪怕是微乎其微。
狼族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一点都不知道,恐怕现在只有拾荒者能扭转局面了。那人所说的变数,究竟是什么?夜余不敢往深处想。但他知道这个变数,多多少少都和煞刃有关。
这时,擦肩而过的一名女子引起他的注意,他转身看着一身嫩绿色萝裙,头上是简单的树枝把束缚在脑后。
确实树枝,只是这树枝上用肉眼看不到的星星点点的绿光,可以见得这不是如同的枝干,清脆悦耳的铃声不断从她脚踝处传来。
女子的声音里带着干净的色彩,容易渲染喜欢的气息,“重弃,刘家这事你怎么看?”
被她称为重弃的女子,一身青蓝色的萝裙,语气尽是无奈的说道:“小姐,这件事情不归我们管,你就不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