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原本想要帮卢家说几句好话的那些大臣也不敢吱声了。
好家伙,自己玩忽职守,没守住并州,让那群蛮子攻陷了城池不说,还要把带兵出战将百姓救回来的将领斩了。
虽然江云平的确是违抗军令不假,可也得看情况啊,这时候不想着将功赎罪,多杀点蛮子?
再不济,派兵追击做做样子也行啊,二话不说上来就直接问斩有功之臣?
这要是真让卢俊保将江云平斩了,那朝廷在并州百姓的眼中成什么样了?陛下在并州百姓眼中又成什么样了?不顾百姓死活,残害有功之臣?岂不成了昏君?
这大乾可是陛下的天下,不是你卢家的天下,就算是要杀,这种情况最多只能先拿下,然后奏请天子,人江云平是什么人?
他堂哥江北平刚在幽州打了仗,虽然你卢家名门望族,素来看不起平民出身的江北平,但人家江北平不计前嫌还通知你卢俊保要小心。
结果你卢俊保忘恩负义,反手就想以违抗军令这个理由斩了人家堂弟?
并州那也是陛下的并州,可不是你卢家的并州,说斩就斩,难道你卢俊保在并州真想一手遮天不成?想要谋反吗?
能够在朝堂上立足的哪个不是人精,这种时候谁敢替卢俊保说话,没看他亲爹都直接让自己晕过去了?
“父皇,这卢俊保实在是胆大妄为!目无王法!守土不利!儿臣以为这等尸位素餐之辈,应当严惩!以慰并州百姓之魂灵!”陆谦躬身行礼,愤怒的说道。
“诸位爱卿,你们觉得呢?”
乾帝并没有回答太子陆谦的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群臣,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悠悠的问道,仿佛刚才暴怒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陛下!老臣以为,并州守将卢俊保守土不利,以致贼寇连破三郡,应当革职查办!以儆效尤!”
兵部尚书上官仪走了出来,他与卢家向来不对付,不过这种时候他可不会落井下石,只是说出了乾帝心中的想法。
毕竟卢家还在,世家的底蕴深厚,门生故吏广布天下,在朝的群臣,或多或少都会与一些世家沾亲带故。
真正算的上是寒门出身的,大乾的朝廷里够资格站上朝廷议事的朝臣中,现在满打满算,除了那些负责监察百官言行,风闻奏事的御史台里面的那群言官外,也就只有江北平一人,但他现在还在幽州。
“臣附议!”
上官仪出头表态以后,和他同一派系的那些朝臣自然纷纷出列附议,而与卢家关系密切的工部尚书崔琰出列问道:
“陛下,老臣有一事不解,戎族自去年打了败仗向匈奴投降以后,兵力应该不过十万,如何能够两线作战?
他们刚在幽州吃了个大败仗,伤亡过万,怎么可能马上转身就又有10万大军攻破并州三郡?”
“哦?崔大人的意思是幽州守将邱霖说的是假的?征东将军江北平说的也是假的?”上官仪瞥了一眼崔琰,不屑的摇了摇头。
“上官大人,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那群蛮子,应该没有足够的兵力可以同时进攻幽州并州。”
“那崔尚书,你的意思是什么?”乾帝挑了挑眉问道。
“陛下!臣以为,事有蹊跷,恐怕征东将军中了敌人的疑兵之计,那群蛮子定是早早就冲着并州而去。卢俊保他。。。”
说到这里崔琰停顿了一下,实在不好意思说出一时大意这四个字。
虽然崔家和卢家乃是姻亲,素来交好,但是你让他在乾帝面前这样颠倒黑白,崔琰还至于这么蠢。